他趁着乐生睡着时偷拍了很多照片,想着等自己去了欧洲,想乐生了,就拿出来看看。除此之外,他甚至还让乐生画一张他自己,夹在众多他的画中,然后悄悄地偷走了。
许南山特意买了两件黑白配的情侣羽绒服,对乐如意谎称是兄弟装,让乐生跟他一起穿,然后拍照。许南山还有个隐藏技能是摄影,只是一直没怎么发挥出来。
许南山订了腊月初十的机票,飞往英国伦敦,他的第一站是英国。因为那是乐生曾待过的地方,也因为那是流行乐极发达的地方,那里有英式摇滚,有民谣,有爵士。
临近出发的日子,或许是因为对乐生的不舍,许南山心中的焦虑和不安越来越重,以至于被蒙在鼓里的乐生都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可他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许南山因为腿伤或专辑等情绪而焦虑。而对于这些,乐生除了拥抱和亲吻,也不能给他什么。
腊八那天,许南山是回家跟父母过的。按往年的习惯,他们一家三口是过年的时候回乡下,跟外婆外公还有爷爷拜年。不过,今年由于许南山要出国,唐西华便把三个老人接了过来,一起过个腊八。
腊月初九,许南山留宿在乐生家。或许是因为明天就要走了,许南山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不焦虑了,他只是怕他走后乐生会难过。
见乐生趴在床上,还没闲下来,抱着笔记本在看公司的报表,许南山有些不满地在旁边搂住他的腰,细细地亲吻他的耳朵、脖子。
乐生被弄得痒痒的,推了推他,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别闹。
许南山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还更过分地把手伸到了乐生衣服里,在某处掐了一把。
乐生身子一颤,怎么也没法安心工作了,一手按住许南山的手,不让他乱动,一手无奈地合上电脑,放到一边。他摸摸许南山的侧脸,倾身亲昵地亲了亲许南山的嘴唇。
怎么了?乐生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意思。
许南山并不想把两人相处的最后一晚,弄成只剩下性/爱的无聊夜晚,他想好好抱着乐生,和他说许多许多话。
许南山把手抽出来,将乐生揽进怀里,先把他压着狠亲了一口,亲得乐生都气喘吁吁了才放开他。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工作明天再做。你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我的。”
乐生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的手小心地摸了摸许南山的左腿,生怕弄痛他,抬眸以询问的眼神望着许南山。
许南山笑着拉起他的手亲亲:“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每次我来都问,哪有那么快?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才六十几天。”
乐生蹙起眉:“我听说骨折很疼的。”
许南山:“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就是有些痒,说明伤在恢复嘛。”
许南山不想围绕着这个话题,就问:“你妈呢,她最近跟你爸怎么样?”
乐生:“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
许南山:“不冷不热,也没赶走,你爸跨年、元旦都在你家过的,我看他有戏。”
乐生抿唇笑了笑:“妈妈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她可能会觉得亏欠我,想要弥补给我一个父亲,不过我更希望她能听从自己的心意,原谅也好,不原谅也好,都随她。”
许南山:“那是自然。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你爸妈好像都看出了什么,我是说我们俩的事。”
乐生愣了下:“我也不知道……或许吧,但是他们都还没跟我说过。妈妈她……很喜欢你,或许不会反对。”
许南山:“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得到丈母娘的同意。”
丈母娘?乐生看向许南山。
到如今,他们的默契已经很好,通常乐生不需要说什么,仅凭眼神,许南山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因此答道:“丈母娘,怎么了?”
乐生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许南山笑道:“婆婆——也行,想怎么叫都没关系,反正你都是我的没跑了。”媳妇儿还不得宠着么?
乐生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比划说:“丈母娘就丈母娘,也可以……”
两人这晚聊了很久的天儿,直到乐生觉得自己胳膊都累了,许南山才拉着他的手细细亲了一遍他每根手指,又重重地吻着乐生的唇。他吻得那样热切,用尽力气,像要为这诀别留下一丝美好的回忆,并为他们的前路划上一个逗号。
吻罢,两人都喘着粗气,乐生总觉得今晚的许南山有点奇怪,却也说不上来奇怪在哪儿。许南山紧紧地把乐生抱着怀里,贴着他耳畔说:
“乐生,我爱你。”
那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他最衷心的表白。虽然许南山其实并不常说爱这个字眼。
他是如此深爱他,连离别都不敢当面说出口。
等我回来。许南山心里想道。
家里的东西早几天就在收拾了,许南山并没有打算带很多东西,一些换洗的衣物,电子用品,一把吉他,一个口琴,乐器只能带小件儿的,大件儿的太不方便。
小何也早已收拾好了,两人的东西加起来装满了三个大行李箱。许南山左手拄拐杖,右手拉一个,小何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