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只是法则掌控者的领域,她还可以把“主人”活活打死,她可不会想到还会有憋屈到掉有权限的人手里。
天知道她搞明白权限还可以分派出去还是这几天的事。
“呵,想法是不错。”珈蓝当着风望舒的面双手环胸地冲着她翻了个白眼,薄凉的唇弯出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讥讽弧度,“你就祈祷你有一天成了冕下还有一个具体领地,省得别人不知道怎么称呼,把你脚底抹油的代称宣扬出去。”
“行行好吧,我以为我脚底抹油已经出了名了。”风望舒无语地揉了揉她的额角,就算她掌控的不是真正的空间法则,她的高标防御力还是真正的瞬时传送都让她已经脱离了炮台的范畴,转而“沦落”成了跑路一流选手。
明眼人都已经给她打上了一堆贴合“脚底抹油”这个词的标签,什么“难以捕捉”、“难以攻克”、“需规避术法直攻”。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珈蓝目光游移了一下,面上仍扯着那看着让人牙痒痒的笑容,“回归正题,你不觉得什么都自己做在时间利用上特别蠢吗?这样,你留在这里试着定位元素界的坐标,我去找你口中的克里斯,或许我还可以在那个地城里查查有没有偷渡渠道。”
沉吟了片刻,风望舒便接受珈蓝的安排。
珈蓝并没有说错,她提出的选项全都是建立在自己解决这桩事上,她能做到的珈蓝其实也能做到,只是方式或许有别,既然珈蓝主动提议,她有什么拒绝的道理?
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仿佛随时都透露着不妙气息的地方才是正理。
将她在地城遭遇克里斯的记忆提取交付给了珈蓝后,风望舒便开始试着在满墙的陌生魔纹上解析并寻找击破点。
要是运气好,这套魔纹的编译方式并不足够稳定或者本身并不适合以附魔形式呈现,或许她的进度会加速不少。
拿到了那段堪称莫名其妙的记忆,珈蓝这就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件带兜帽的斗篷,穿上扣上了兜帽,这就参照着记忆内法阵的坐标直达地城。
入目便是由昏沉灯火点缀的街头,同样以斗篷遮掩的法师乃至刺客骑士比比皆是,这处地城就像是个暗黑联盟汇聚地。
传送到了地城,却不代表着他的路途已结束,他能察觉到一缕似有似无对他而言却是极为熟悉的气息,虽不知前方等候他的究竟是好是坏,可为了能离开这儿,珈蓝仍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异状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惊疑,广场上本就有着传送阵,以传送阵作为中转站前往更遥远的据点再常见不过。
比之地城更深的赤红溶洞内,鞋跟叩击地面的脆响声声不绝,洞内飘散的荧绿色光点照亮了本该幽暗的溶洞。
走过一条弯曲的通道,便来到了宽阔的“大厅”。
光滑的地表上出现了沟渠,条条沟渠蛛网似的环绕着正中的六角祭坛。
随着他走近祭坛,原先平静的水面荡起了水波,水色从祭坛中凝聚透出。
“年轻人,你有求而来。”闷闷的声音回荡在溶洞内平添了几分空洞。
没求他来做什么,闲聊吗?要不要再来一把瓜子?
“我想我的一切行动在踏上这颗星球起,就尽在你的目光之下。”珈蓝面带完美的笑容向那不定形的“人”左手贴于胸前行了一礼。
这与寻常法师行礼的方向完全相反。
“哦,这当然是。”水型嬉笑了两声,绕着珈蓝转了两圈这才回到了祭坛上,“但是星球之外的发生了什么我可不知道。”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而来的是那让人背后发凉的“目光”,水型并没有眼珠,但珈蓝却是可以亲身体会什么叫做环绕式视奸。
该死的老妖怪,就知道说些晦涩不清的废话,珈蓝面色一如往常,心里却是咒骂了好几圈。
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自己最反感的就是这些老得随时可以作古的存在,哪怕面前这位是他宗族一员,他也难以有好感。
要不是他之前为了研究回了巨龙之灾一趟,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老祖宗-灵族究竟是怎样神奇的族群。
“你心情很不好,年轻人。”
珈蓝挂在唇边的笑容依旧,并没有顺着话接下去,出口就是几个晦涩的音节,刚报完,那仿佛无处不在的视线便收敛了。
“庞贝德的后裔。”水型的语气有些不快,“他也不事先跟我支会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后人,浪费感情。”
“他并知道我会来,毕竟只是一些私人事务,不过我想你对这些事应当会感兴趣。”珈蓝主动忽略了面前“人”的不满,讲道理,他什么都还没说,这位就主观认为他是自己的后裔戏弄他,他没非要扯掰已经很好了,别指望他还能好脾气得尊老。
“嗯?感兴趣?”水型多少有些困惑,但语气却仍带着不满,“你可别拿你们奶娃娃当宝贝的玩意儿跟我说事,这颗星球上有的我给你就是,话里藏话没意思,有话直说。”
……
被自己老祖宗级的人物莫名鄙夷了,珈蓝气得牙根都有些痒。
忍了又忍,吸了口气,珈蓝这才维持住了冷静直切重点,“离开这片星域的渠道多数被人为封锁了,我需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有星图或是离开这片星域的偷渡方式。”
“封锁?”水型扭曲了下,“这可有点意思,但我目前还没到成熟期,能帮你的也就只有告知你我所知道的,如果你找到了幕后人,将战场放在我的地盘上,我也可以尽可能的帮你。”
珈蓝可不觉得他能把风望舒口中的乌尔克罗恩拖到明知不对劲的星球上来,好意他是心领了,但他只是选择索取情报,等得知了克里斯已经离开了这颗星球,原先勉强还算可以的脸色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