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想,但我动作却没慢下来,起身快步走出了屋子,向前行了一段路才见着阿九,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受了伤,杂乱的羽毛之下难掩一道狭长的血口。
阿九看到我,细长的眼睛更红了几分,直直的撞进我怀里,我忙揽住他,心里头疼的不行,你怎么伤成这样?
“鸣鸣鸣……大人,您终于醒了!”阿九嗷嗷哭了半夫,才回道,“我,我去给您报仇了……”他这话还没说完,我这眉毛就皱起来了,反问道,“然后就被穷奇打成这副模样了吗?”
“晤,别看我这样,那穷奇可比我惨多了!”
被我戳穿,小家伙急忙替自己辩解,语气透着得意点了下他的尖嘴,我都气笑了,“你啊你啊,以后万万不可再去招惹穷奇,我虽然将他封印,但难保他不会再闯出来。我对付他尚且吃力,更何况是你。”
“再说了,你不是之前连穷奇的残影都怕,现在怎么胆子变大了?竟然敢去教训他了?”
说到这里,阿九赶紧抬了抬小胸脯,骄傲道,“我才不怕他!谁让他伤了大人!只要是为了大人,我谁都敢打!”
阿九到底是我最亲近的人,这话说的我心窝子?都绿;上了暖意。
“大人……”“嗯?”
阿九扑棱着翅膀从我的怀里飞出来,飞到与我视线平齐的地方才停下,神色古怪,“那个小鬼是不是在您的房里?”
“嗯,怎么了?”
“大人,你有没有觉得那小鬼变得有些奇怪?”阿九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怕他。”
听阿九这么说,我想起刚才小孩儿确实挺反常,但是让阿九感到害怕?是不是有点儿言重了?不久前还冲我撒娇的宋祁渊怎么会让人害怕?
将半空中的阿九再次揽进怀里,顺了顺他的乱毛,手腕一翻,从扳指中拿出一瓶伤药洒在他羽毛下的血口上,我随口说道,“大概是你想多了,一个孩子有什么能让我厉害的阿九感到害怕的。”
第十二章又变回来了
俞柯的修为毕竟够强,身体自行调节就能调节的不错,再加上我自己晚上顺了半天的内息,等到早上的时候,胸口的疼痛已经不似之前的剧烈了。只是这后背的伤口着实是个麻烦。
我自己看不见,涂药的话大概得找个人帮忙。
我此时是坐在床上的,身旁躺着的小孩一动我便感觉到了,睁开眼看向他,正好对上他吃惊的视线,然后就见这小孩儿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迅速把头低下去,说的话都是结巴的,让我哭笑不得,“师师师父,您醒了?我……我怎么睡在这里?还有……”说到这里,他小心的抬眼瞟了我一下又快速低头,连耳朵都红了,“您怎怎……怎么不穿衣服……?”
之前阿九帮我换过衣服,面具倒是没动过,因为后背有伤,长时间闷着对伤口不好,阿九又笨不会处理,我从昨晚回屋就脱了上衣,现在竟是将他吓着了。我见他突然变得这么害羞,忍不住调侃道“不是你自己说睡在这里的,难道睡了一觉就忘了吗?”
宋祁渊听了这话,身子_僵,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来变去,不等我再问便跳下床,对着我双膝跪地,发出好大一个声响,双手作揖,低下头说道,“昨夜祁渊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师父,恳请师父责罚!”
咦?这是又唱的哪一出?昨天和今天倒不像是一个人了,但是他却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难道是青春期提前了,变得喜怒无常了?我也懒得计较他,摆摆手,回道,“你且起来吧,我没有怪你。”
“恳请师父责罚!”小孩儿还拧上了?
想了想,我忍不住笑了,“那我便罚你、给我上药吧。”
宋祁渊吃惊的抬头,却是赶忙伸手接住了我扔过去的药瓶。刚褪去的红色又爬上了两颊,诺诺的回了句是。
啧啧啧,俩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覆在背后的小手温热,仔仔细细又小心翼翼的将药抹上再研开,伤口大概不浅,他这么轻的抹,我还是觉得疼,索性在上个世界早已习惯,这时候还不至于疼的出声。
只是等到上完药回头看过去,小屁孩的眼睛竟是又红了,我一阵头疼,怎么孩童时期的宋祁渊这么爱哭?
“我去给师父打水梳洗。”他应该是也觉得不好意思,忙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我从扳指中带出一件中衣,顺便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天辰诀》残卷和其他几本普通功法拿了出来,堆在身边。
没穿越以前我待在家里面赶稿子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大裤衩子大背心踢踏着拖鞋满屋子转。自从来了这复古的修真世界,总是把自己包里的严严实实实在是难受。
如今我大抵是将宋祁渊的身体治好了,虽然受了伤但是心里对这孩子的愧疚倒是少了不少。不呆在死气沉沉的魔宫,身边没有监视我的顾锦城,不用面对纷扰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何必要束缚自己?
赤着脚穿着中衣走出木屋,望向云雾缭绕的平静湖面,阳光从雾气的缝隙中洒下,折射的雾气都变成了淡金色,煞是漂亮,轻吸_口清新的空气,只觉得身心舒畅。
“大人,大人阿九扑棱着飞到我的肩膀上,趴在我耳边偷笑着,“那小鬼头看您的模样都看傻了!我就知道大人的魅力可不是一个面具能挡住的!”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我侧头看过去,果然见得宋祁渊端着一个木盆,直着眼,对上我的视线,吓得赶紧转过去。
我快步走过去,将几本功法拿在手上,在他面前站定,将功法摊开在半空中,笑道,“你如今的体质当配上一门上等的功法。这些都是我珍藏已久的,你从中选一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