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慎用荒谬的目光看着他:“我怎么会是小树,他不是一直在那儿么?我若是他,又怎么能一直在外界待着?至于进来,”他看向一旁沉默的木头人,“他不也照样进来了么?”
周敛缓缓道:“一般精怪自做不到,可你是妖。”
一般精怪,绝无可能在一出生时便“有模糊的灵智”。
只有妖,才能做到长久的本体与□□分离。
被这样揣测,舒慎也不生气,而是追问道:“那他呢?”
沈梧道:“因为,云谢尘是你的人。”
舒慎目光一凝:“寒枝,你在说什么?”
沈梧道:“您这般大摇大摆地进来,不就是想让我们猜到这件事么,神树前辈?”
真正的舒慎,怎么会明知烟萝如今处境如何,还一再催促他打开烟萝山,又怎么会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始终对烟萝现状不闻不问?
舒慎凝神看了他半晌,忽而一笑:“你说得不错。”
“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瞒你了。”他弯腰徐徐向沈梧施了一礼,“多谢你二位为我开门。”
他眼角余光分明看到了周敛直刺过来的剑势,却一点也不慌乱,道:“你是一个剑修,我自然是打不过你。可你若是杀了我,寒枝可就活不了了。”
周敛的身形猛地一滞,下意识地要扭头看向沈梧,动作到一半却又停住。
舒慎悠悠道:“看来,寒枝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你嘛。我就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急。”
周敛紧了紧握剑的手,再次提剑而来,寒声道:“我与我师弟的事,无需你多管闲事。”
舒慎不慌不忙地避过,眼见沈梧也开始动手,当机立断道:“云谢尘。”
下一瞬便有一道雪白的影子从天而降,转瞬便到了沈梧眼前,一掌劈向他脑门。
阮听松说他疯了,他看起来却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尤其大概是见多了小师叔阴沉可怕的模样,他看起来竟然还是有点谪仙人的味道。
这一掌裹挟着无尽的灵气,未至跟前,沈梧便感受到了其中的威力,也知晓了,以自己的脑门硬度,绝对不足以挡下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