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久生心中一阵本能的紧缩,像被烫着了一样于桌子下方忽而紧攥住双手。
“你想怎么个过法?”
胡达见他半天也不说话,以为关于这个生日青年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一个劲地追问过来。
吴久生反而瑟缩住了。他摇了摇头。
胡达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连吴久生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胡达想到他前面去太多了,多到让他受宠若惊,瞻前顾后,都不敢拿双手接下。
他实在害怕。凭什么人世间所有的好事都要落在他的头上呢,小时候好多老人都教过他,人不能一下子交到太好的运气,彩云易碎琉璃脆,世间好物不监牢。真的已经够了,他不想要更多,那样反而惶恐。
“其实你没必要想这么多的。”他好容易解开相互攒住的手心,掐了一把自己的臂膀,“我不过了。”
“为什么?”胡达惊然问道。
“已经够好了,再好下去,就要太多了。”吴久生回答,他想笑,错乱了的呼吸听上去却更像是在喘粗气。他明白自己的时态,为了化解尴尬只好释出更多的笑容,一张笑脸好像很勉强,很痛苦似的。
他搞不明白感情怎么还会是这样一种微妙的事物,明明心底里是这么爱的,怎么竟然会爱到生出疼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吴久生被那阵又苦又甜的复杂情绪搅扰得心乱,发泄似的一拳捶在胡达胸口上,“你是故意这么说出来,要我感动,才不好意思开口找你要礼物。”
他落下去的拳头被胡达眼疾手快地捉住,一把翻过手腕捏在手里。
“诶,对,对。”胡达不在意地顺着青年的话点脑袋,“就是故意的。”
“不安好心眼。”青年吸了吸鼻子。
胡达也不知被哪道灵光启发,忽然来了浪漫,就着青年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胸膛。
“这里头已经全叫人占了,还安什么心眼?礼物你肯定是要不到了,我的啥都是你的,再要多的,我也拿不出来了。”
吴久生一低头,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