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褚遂安这浓眉大眼含羞带怯的,居然是这种闷骚型的!孙起人来都不用回家取的。
杜康晴天霹雳的看着褚遂安,不敢置信的模样充满了喜剧效果。
褚遂安则一脸淡定的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时不时扭过脸跟爸妈探讨火锅店的装修风格特别具有皇家风范。尤其是那天花板,上面的纹路是不是跟恭王府的棚顶有点像……总而言之就是一副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到处指指点点,就是不看杜康。
温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把一大帮人带进包房。早就留守在后厨的温爸爸亲自操刀给大家片了羊肉,那一片片羊肉卷儿切的薄如蝉翼,提拉起来都能透光。除此之外,下锅子的毛肚、牛百叶、冻豆腐、白萝卜、粉丝,还有各色蔬菜也都是最新鲜最鲜嫩的。
等到菜色上齐,温老板还特地服务员开了两瓶茅台,亲自过来敬酒。
结果一瞅见被大家推让到主位的宋老爷子,顿时惊住了:“宋师傅?是您吗宋师傅?哎呦喂真是您呐!这可真够巧的……”
宋道榛眯着眼睛看向温爸爸,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人谁啊?
“您老不认识我啦?”温爸爸一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是温爱国呀,温小九儿。68年那会儿,我刚进宋记当学徒,那会儿宋记的主厨还是您家老太爷呐。当时您负责带我们这些徒子徒孙哒。我这手涮羊肉还是从您那儿偷学的手艺。后来我听说您家被姓姚那孙子使坏,全家都被批了……您老也被下放到林海农场——”
“哦!”宋道榛神色淡淡的打断温爱国的话:“我记起来了。是你呀。”
温爱国也看出来宋道榛似乎并不想提起旧事,顿时一笑,极热络的寒暄道:“我说老爷子,您今天也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得到您老几分真传。”
说着,用公筷夹了一片羊肉放在锅里涮了涮,恭恭敬敬地放到宋道榛面前的小碟子里。
陶暮将面前的韭菜花儿,豆腐乳,芝麻酱、酱油、辣椒油和卤虾油分别崴了一小勺,给老爷子调了一碗蘸料。
温爱国极为热情的举着手,弯着腰,笑眯眯说道:“您老尝尝?”
宋道榛夹起羊肉放在小碗里蘸了蘸,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礼貌性的称赞:“不错。”
温葆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看向陶暮:“看来咱俩也真的挺有缘分。我爸爸居然认识你爷爷。那要按旧时的说法,咱们两家也是世交啦。”
“呦,原来这小伙子是老爷子您的孙子呀。这俊俏眉眼,果然有点像我那师兄。”温爱国看向陶暮,信口称赞几句,笑眯眯道:“你跟我们家温葆是一个寝室的?你瞧瞧咱俩家这缘分。今后一定常来呀。叔叔给你免单。”
温葆看着自家老爸并没有摸清局面的样子,忍不住提点道:“这是我同学陶暮,这两位是杜康和褚遂安。”
温爱国顿时一愣。怎么回事儿,这爷爷姓宋,孙子怎么姓陶了?难道不是孙子,是外孙?
期间,温葆顺便给他爸爸介绍了在座的诸位家长。等介绍到陶院长的时候,温爱国恍然大悟。他看着坐在宋老头旁边的陶院长,自觉猜出眉目了。顿时笑的一脸喜庆,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莫非是师母?”老爷子后找的老伴儿?
宋老头:“……”
陶院长:“……”
其他一帮吃瓜群众:“……”
宋老头把筷子“呯”的一撂,板着脸训斥道:“瞎说什么呢!这是孤儿院的院长。”
“啊?哦,哦,哦,”温爱国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也是沉浮商场多年的老人了,脸皮厚实得很。当下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敬了一杯酒赔罪。然后打着外面还忙的幌子脚底抹油出去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时不时偷瞄一眼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水的宋道榛。
陶暮轻咳一声,举着酒杯问褚遂安的父母:“叔叔阿姨你们这次来燕京,能呆多久?有没有好好逛一下燕京城?”
褚妈妈立刻回道:“还没有来得及逛呐。今天来送安安报道。我们本来是想着,先把正经事情办好,明天再四处逛逛,然后我跟孩子他爸就回去啦。今后阿拉安安就拜托大家照顾啦。”
“那是一定的。叔叔阿姨你们就放心吧。”陶暮笑道:“不如明天我陪叔叔阿姨一起吧。叔叔阿姨难得过来一趟,我这本地人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的。”
说完,又笑着央求他耀哥:“耀哥,你明天把车借我一下呗。”
刘耀斜了陶暮一眼,似笑非笑的逗他们家小崽子:“车借你没问题。不过你有驾照吗?”
陶暮闻言一怔,又把这茬忘了。
看来必须尽快考个票,不然太别扭了。
看着他们小孩儿一愣一愣的呆样子,刘耀笑道:“我明天让大辉跟着你们。”
褚遂安爸妈连声道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孟齐笑着开口:“京影这么多学生,偏偏这四个孩子能凑到一个寝室。这就是缘分。”
“那倒是。”褚遂安妈妈顿时笑着嘱咐自家儿子:“安安,你以后要跟同学好好相处,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