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祁阳问了一句,许攸宁指了指经理室,“轮椅上坐着呢,说是吃了药之后人不对头了,就一起被送过来了。”
顾才的酒吧干净得很,他也是猫科动物,不喜欢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他的酒吧是不允许有人买卖药物的,甚至连吃都不允许,按理说这都是客人的自主意愿,要是自己带了药过来乐乐你也抓不住,可奇就奇在偏他的酒吧里硬是没哪个客人敢顶风作案。这也是许攸宁在了解到这件事情后认为顾才背景深厚的原因之一。
然后呢,在他刚离开没多久,事情就来了。
有人在他的店里吃了药,然后人废了。
于是家里人找上门来了。
祁阳听了许攸宁低声说了人身份,姓李,只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二代,按理说这人许攸宁也不怕,问题出在他娘家人身上,正巧了他表兄弟那一块有个厉害得多的兄长,正好在附近出差,听了家里人的哭诉于是就过来一趟要个说法。
程昱宏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已经浑浑噩噩躺在轮椅上就像个傻子的表弟,心里有一股气就没地儿出。
他的这个表弟,虽说是个纨绔,但因为上头有个能干的哥哥管着,平时也纨绔不到哪里去,嘴甜惯会哄人开心。没什么能力不要紧,情商到位就够了,在家里也听话,哥哥姐姐叫得勤快,平时也不乐意闹什么幺蛾子。
看惯了各种二代闹腾的程昱宏对于自家这个小表弟满意得很,平日里也愿意宠着,到这里出差的时候还想着要给他送点什么礼物呢,突然一个电话过来,说自家表弟吃药废了。
这他能忍?
祁阳推开经理室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比自己更像是个主人家的程昱宏眼睛盯着自己,礼貌性地露出了个笑来。“程大少,久仰大名。”他这么说着,眼睛却一点儿都没朝着那边看过去。
比起坐在沙发上的程大少,还是坐在轮椅上那个更让他感兴趣。
有一股奇妙的味道从这位轮椅上的李少身上传过来,勾得他食欲上来了。
他甚至没等程大少说什么话就快步走向了坐在轮椅上笑得傻呵呵的李少,低下头仔细审视着对方。
“……祁总?”许攸宁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地叫了声祁阳,心想正主在你对面呢看傻子去干什么。
傻子能跟你谈赔偿问题?
毕竟人是在酒吧里出的事情,不管到底是谁带的药,是不是在酒吧里吃了药,酒吧都难辞其咎,所以许攸宁把祁阳找来,主要还是为了和这位程大少谈谈关于赔偿的问题。
然而谁知道祁阳这位任性得可怕的大佬一进门就冲着已经废了的李少去了?
“有趣。”祁阳闻着这味道总觉得有点熟悉,再看到人这状态就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所以他看了对方好久,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盯了自己一路的程大少。“你愿意出多少钱?”他站在轮椅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程昱宏。
“什么?”
祁阳说着就露出一个笑来,指着坐在轮椅上的李少,“你打算出多少钱把这麻烦卖给我?”
看着祁阳这种神神叨叨的表现,总觉得自己今天大概见到了个蛇精病的程昱宏挑了下眉,又看了眼听到祁阳说话而不停擦汗看起来非常紧张的许攸宁,心想还不如让这经理来谈呢。
好歹这经理的思路还正常。
“祁总?”许攸宁看着祁阳站在原地问程昱宏要钱,总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
明明是他们酒吧要赔偿人家,怎么就变成了他们酒吧问人要钱?
“行吧,我也不用多说。”看到程昱宏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祁阳叹了口气,指了指身边的李少,“人不是在我们这儿出的事情,你自己回去查查他在来这里之前到底去过些什么地方,过两天再来跟我说。”
然后他盯着已经痴傻的李少又想,这年头的小孩儿还真是疯,怎么什么地方都敢去。
“祁总的意思是,我家逸博在这间酒吧喝的酒,在这间酒吧出的事,结果问题并不出在这间酒吧身上?”听到祁阳的话,程昱宏都快被气笑了,他看着祁阳一派坦然且有恃无恐的模样,心想莫不是程家的名气还不够响?
早在上门之前就已经调查过这家酒吧的三位合伙人的程昱宏自然知道这三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