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霜眸光一扫,道:“皇兄还有事吗?”
李承旭喉间似是梗了口老血,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恼的他咬了咬牙,道:“之后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孤是说关于祁王与承煜。”
提到李承煜,李秋霜的眸光微动,许怀安却是淡声道:“不会让他们再过得舒服了。”
“你打算怎么做?”李承旭睨着她问道。
自打知道她身份后,李承旭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许怀安撇撇嘴,不理他。
李承旭气的磨了磨牙。
看着两人幼稚的样子,李秋霜不由莞尔,摸了摸许怀安的头,低声道:“乖,快说,我也想知道。”
许怀安这才努努嘴道:“过几日,便是薛老将军的六十大寿。”
李承旭一听,看着她道:“你是说,准备在寿宴上动动手脚?”
许怀安颔首:“薛老将军手握边关重兵,又是祁王的外公,你说,若是被人发现他意图谋反,会怎么样?”
兄妹二人皆是一愣。
依照文帝现在多疑的性子,加上他现在本来就在提防祁王,若是薛老将军谋反,迟早会牵连到祁王,祁王速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主,为了不被牵连,他定然会提前逼宫,到那时,祁王谋逆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许怀安这是在逼祁王谋反。
李承旭深深的看了眼许怀安道:“孤现在开始庆幸你不是个男子了,若你是个男子,那是多么可怕的对手啊。”
许怀安笑了笑:“殿下放心,我无意于皇位,我之所求,不过是和三娘逍遥人间罢了。”
李承旭摇头低笑一声,随后道:“后续之事便由你安排吧。”
许怀安点头,随后又道:“我的身份殿下莫与他人言说,便是长姐也不可。”
“孤明白。”李承旭道。
许怀安的身份太过特殊,若叫太多人知道,说漏了嘴,只怕他们会变得更加被动。
该见的人见了,该问的事问了,李承旭便也不再多留,嘱咐了李秋霜几句便匆匆离开,如今的他身管六部,时间金贵的很,便不能似以往清闲了。
送走太子,许怀安便也同李秋霜回了别院,她书信一封,用飞鸽传走,便再也不管旁的事,有人会打点好一切。
深秋逐渐入冬,洛阳城也愈发冷了起来。
自那年深冬,许怀安受了伤还落水后变格外畏寒,披了件红梅白雪斗篷,坐在院中与沈晏殊对弈。
短短两年多,许怀安的棋艺进步的飞快,如今若是同巫凌云对弈,也不知谁胜谁负。
随着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许怀安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姜茶抿了一口,这才抬眸看向对面的沈晏殊道:“舅舅,你又输了。”
沈晏殊那张令神仙都自愧弗如的俊脸上满是无奈,他放下手中棋子,笑道:“你这棋艺舅舅比不上啊。”
许怀安抿唇笑笑,沈晏殊看向她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许怀安抬头看向仅剩一片落叶的枝丫,眸光一冷,她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背对着沈晏殊,负手而立,望着皇城的方向,薄唇轻启,声音冰冷。
“是时候了。”
寒风吹过,最后一片枯叶也随之凋落,悠悠落在地上,等待着被人清扫的命运。
十一月初九,乃是薛老将军的六十寿辰,本是大喜的日子,却不知为何金吾卫大理寺全全出动,查抄了将军府。
而在查抄物品中,有一件赤金龙袍,与文帝所着,一模一样。
文帝当即盛怒,薛家以谋反之罪,尽数入狱,等待处斩。
朝中人人自危,但凡与薛家来往过甚的官员全部与之同罪,祁王一党人人自危。
原本呼声极高的祁王一党,此刻作鸟兽四散,似是避之不及一般。
大厦将倾,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薛家谋逆,祁王虽独木难支,然手握十万精兵,却也令人不容小觑。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