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死板，可落在菲尔曼耳朵里，就充满了对他的鄙夷。
虽然是在和菲尔曼说话，凌霄明显没有为了他而停下脚步的意思，眼看两人即将撞到一起，菲尔曼猛然想起，正是这个人，刚刚给了自己的导师一个响亮的巴掌！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蜷起身体，把脸藏在了胳膊底下。
这是一种示弱的姿势。
等菲尔曼察觉不对的时候，凌霄已经从他的身边轻松走过，留给他的，是一班同学毫不掩饰的笑声。
他涨红了脸，像他的导师一样冲出了教室。
一个令人厌恶的武宗级老师，这是大部分人对于张敛的印象。
这就意味着，当他出了丑时，很多人会乐意看他的笑话。
张敛前脚离开教室，后脚，他被一个学生打败的事迹，就迅速在学院里传扬开来，甚至传到了内院。
张敛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已经好几天没敢踏出房门一步了——当他发现几乎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在用一种诡异而且自以为隐蔽的目光盯着他窃窃私语的时候。
阿吴！阿吴！阿吴！
张敛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个令人痛恨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阴毒的意味。
他绝不会放过他！
“咚咚。”
张敛视若罔闻。
门外的人一定是来看他笑话的。
许是见他久不应门，敲门的人终于说话了：“老师，我是菲尔曼。”
那个络腮胡子？说实话，张敛收他为学生，只是因为他是这届新生中修为最高的，他对菲尔曼并不了解，这种时候他来找他做什么？
“老师，”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凌霄那小子实在太猖狂了，您难道不想给他一个教训吗？”
张敛思索片刻，还是打开了房门。
“你有什么想法？”
菲尔曼的络腮胡子微微抖动：“我有一个合情合理的方法，让您既不沾手，也能教训凌霄！”
“你居然打败了张敛！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滕子诚不可置信地叫起来。
凌霄摸了摸险些被震聋的耳朵，心说就是因为知道这样才不和你们说的。
“干得漂亮，阿吴大哥！”
抱怨不过是一瞬间，滕子诚随即笑得开怀，冲过来就要给凌霄一个熊抱。
伽耶罗冷冷地盯着他，开始磨爪子，要是这小子敢真的抱上来，他就……
他就……
没等他想好处罚措施，凌霄步伐一动，恰好躲开了滕子诚的怀抱。
伽耶罗满意地继续趴下假寐。
凌霄淡定地纠正：“我没有打败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反击。”
被嫌弃了，滕子诚也不在意，继续兴奋地叫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天天在课上针对我们！心眼比针尖都小！哈哈哈哈哈活该！你都不知道那个张敛人缘有多差，就连我姑姑都高兴……”
“闭嘴！”
后脑勺猛然一个巴掌拍过来，打得他一个趔趄。
呼，终于闭嘴了。凌霄长长地出了口气。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