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不知。”(出自《越人歌》)
宫室内,香炉檀香袅袅,暖光融融,隔纱观花,恍若蓬莱梦境。
榻上的严九钦阖目着,闻到此话后,心中长久无言,最后只一声,幽幽的叹气。
……
李如锋走进了会室殿,看见那人正在以目视己,大有盛宠的嚣扈之意,“皇妹怎么来了,”李如锋眼无波澜,悠悠地坐于位上。
“听说驸马被带进宫中,昭阳自知这是我和驸马的夫妻之事,不容外人置喙和插手。”昭阳早年常来这书殿里玩,只是她曾以为座上下一个坐上之人会是李琮。
“十年如一日,昭阳公主脾气还是如此。”李如锋只一声笑,面色却不如话上的缓和,直接开门见山不兜转,“朕是外人?朕可是看着你跟丞相从未婚,到成亲,以及成婚至今的人,丞相可谓朕的知己,你亦是朕之胞妹,朕可怎还算外人?”
“驸马在何,还请把驸马还我,皇……皇上,”最后那句称谓,像是难启唇地道出来。
“什么叫做还,朕见丞相多日告病不上朝了,怕是家中无良医,特意让御医为丞相诊治,只是暂在宫中养病罢。”李如锋看住隔着一张龙案的昭阳,说她与九钦比肩美人,他却从未发觉,性情跋扈,从未为人让过半步。她算什么美人,哪一点美?
昭阳第一次软下来,放低身段地道来,“我不该这般气驸马的,让我带他离宫吧。”
“丞相尚未病愈,朕为其身体性命着想,暂不能允你带他走。”李如锋轻飘飘地说道,看住那个公主陡然变了色的面上,心中只觉有丝快意。
“皇上你在说什么?”昭阳显然不是没有从这话听出一丝诡异,她略有些气愤,接下来却听见了李如锋的口谕:“朕要你即日起,与严九钦严丞相和离。”
昭阳目若圆珠,“陛下可在玩笑,”深吸了气息便道,“驸马在何处,我要带他回府,”
“福泰,把和离之书呈给公主罢,”李如锋扔下一张纸,只见空中一张轻飘飘的信纸,跌落在地上,上面白纸黑字,昭阳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宦官呈上信纸,昭阳未看过便在手中撕成粉碎,“皇兄不必这般气辱我,我今晚而来只是想给驸马请罪,再好生服侍他病愈……”
“不必你伺候他了……丞相是何等琼枝玉树、随珠荆玉,你配不上他。”李如锋轻然地扫过昭阳那张青白之脸,直言而出。
“你也不用在此摇唇鼓喙,我要见驸马本人,严九钦人在何处?”昭阳不相信严九钦会弃信于她,要与她和离。“他不会与我和离,你敢让他出来与我对质?”
李如锋只一声轻笑,“‘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随珠和璧,人欲独拥之,”看住言语颇为可笑的公主,“你认为凭丞相的慈心软肠,会当面声称于你吗?”
“李如锋,你莫欺人过甚了,定是你威逼他的,我要见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