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元霄仰头看着雾霾沉沉的天空感慨说,“那时候不讨人喜欢,连老师都怀疑我多动症,她是唯一一个对我散发好意的女生。”
白问霖还不至于吃一个“记不清名字的女孩”的醋,他低声一笑,捏了把元霄少年感十足的粉红脸蛋:“现在也很可爱。”
7.《无词歌》
白问霖还算听话,没有很坚持要跟他回家,只把他送到了家门口:“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元霄大约有接近十二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父母了,他刚穿越那段时间,特别想家。这种想念日益放大,零一年的时候,他没忍住,偷偷离家出走,想跑回家看看父母,看看刚出生的自己。可是根本没有找到!
他的家里住着完全陌生的人,明明邻居还是那些邻居,街头巷尾的小店,都没有分毫的变化,但他的家庭,就这样凭空消失掉了。
元霄受了很大的打击,心脏病发,差点死掉。被骆家人找到后,把他送到了青岛静养,可他还是郁郁寡欢。
没多久,他就在那里碰见了白问霖。
一进门,元霄就被父母拉着手嘘寒问暖:“怎么晚了两三天回来?航空公司的打电话来,说赔十万块,真是不要脸!”
“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美国的!”
“新闻整天都在报道,死了好多人……吓死我跟你爸了。我们俩什么也不懂,想去看你,可是大使馆把我们拒签了。”
“满满,有没有受伤?”
元霄没有戴助听器,有些听不清楚。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很幸运的、命大,一点没有受伤,什么事都没有……”他不敢说自己听力受损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父亲一下把他捞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我可怜的儿子。”
元霄也用力地抱住他。他鲜少体会到这种父子情深,他刚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呼伦贝尔,那是他父亲的家乡。他在草原由爷爷奶奶带大,父亲在外做生意,母亲经营着一家裁缝店,从小他就缺乏关心,和家人没多少交流。
为了他的教育,八岁时,元霄才被接到汉族读书,从一个放羊娃,渐渐成长为城里孩子。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圆圆满满的团圆饭,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元霄正在翻音乐播放器里的古典乐,正好翻到巴赫的专辑,他收藏了两个版本,一个古尔德的,另一个是白问霖的。
他戴着耳机,一边翻评论一边听赋格。和其他古典乐的评论区不太一样,白问霖的乐迷很多,许多学音乐的奉他为男神,不学音乐的,也会为他的外表和技巧所迷住,说他:“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才华惊人。”
这时,忽然来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