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渴望降低,而是忍耐提升。这之间的差别虽然很难用言语表述,但白枕有自己的判断方式。
最直观的一点是,现在和花沐的亲密接触依旧叫她舒适得无与伦比。
每一天……不,每时每刻她都在渴望与大小姐结合,渴望与她有身体和心灵上的共鸣。
但如果现在做那种事,她又与禽兽何异呢?
花沐无意识地摩挲着哨兵的肩背,勾着她的脖子将她拉到躺椅上。白枕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齐耳短发。
短发的大小姐多了几分乖巧与稚气,还有几分干净利落的英气。
“白枕……”
花沐很喜欢被哨兵这样摸头发,让她很安心,有被爱着的感觉。
“嗯?”
“陪我睡个午觉吧。”
“好。”
花沐摸着她已经到了脖颈的发尾,痴痴道:“你的头发长长了好多。”
“我晚些会剪掉的。”
“我好像没见过你长发的样子,不如留起来吧。”
“可是会有点不方便。”
哨兵向来是实用主义者,更何况大小姐都剪掉了,她又怎么能留着呢?
“不会不方便啦,你发质那么好,用皂荚就洗得很干净了。”
白枕依旧有点犹豫,“可是……”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花沐的发梢,眉宇间有几分忧郁。
花沐现在还记得她亲手割下自己的头发时,湿润的眼眶和通红的鼻头。
不过是剪个头发而已,她也太夸张了。
“我想看你留长嘛,我觉得会很好看。”大小姐心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吝啬赞美,带着一点点撒娇道,“而且,像我那样长的头发剪掉还能有用处,你这么短就剪,很浪费哦。”
不知道是前面一个理由还是后面一个理由,白枕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那……好吧。”只是她仍有些不自信,“要是您觉得不好看,我再剪掉。”
怎么可能不好看啦,白枕的五官又深邃又端正,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仿佛能把人吸入其中。
花沐很奇怪,为什么白枕总是这样不自信。要知道,帝国上下男女老少猫,只要是长着眼睛的没有谁会说她不好看。
不如说,因为人气高得一度成为头版头条,害她藏了这家伙整整大半年,等风声过去了才放心。
“白枕,你在塔里是不是一直被人欺负啊?”
花沐只想得到这种可能。没准是她那些个同学嫉妒她的美貌与实力,所以总是暗戳戳地诋毁攻击她,让她对自己的长相没有自觉。
白枕莫名其妙地道:“您怎么会这么想?当然没有这种事,我和同僚的关系很好……”
是啦,从她之前的话听得出来,貌似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人际关系。
“那你到底为什么总是、总是……”花沐皱起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哨兵自卑吧,好像也算不上,只是在她面前偶尔会显得很没自信。如果把这种不自信归结于爱慕的情绪,她当然会很开心,但好像又不单纯是因为这样。
“对自己的长相那么谦虚?你难道没有自觉吗?”花沐本身其实很无法理解对自己美貌没有自觉这种事,毕竟……她就觉得自己长得超好看,超漂亮。
除了姑姑和妈妈之外,她还不觉得有谁比自己更好看!
哨兵……哨兵就是她的诶,两人加起来是美貌无双,天造地设——以后的孩子也一定会宇宙无敌霹雳可爱!
白枕不解地看着她,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花沐被这个呆头鹅气死了,“你难道都没人追求吗?没被人夸过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