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工作室的开销急剧增加,光是每年的租金就涨了十倍不止。沈独清把这两年从工作室拿到的分红又重新投了进去。孟正和刘剑也是如此。他们并没有将赚到的钱用于享受,最多的开销就是以工作室的名义买了一辆车。
孟正和刘剑都对工作室很有信心。花掉的钱肯定能在未来加倍赚回来。
在新的办公地点刚刚装修好并投入使用时,刘剑和孟正恨不得吃住都待在工作室里。直到一切真正走上了正轨,他们俩才终于能稍稍松一口气了。孟正回沈独清的租房狠狠睡了一觉。第二天,刘剑拎了几听啤酒和小菜找了过来。
都说医科生累,沈独清承认,确实挺累的。但和孟正、刘剑这种创业者相比,他就不算累了。刘剑来得不算早,但孟正还没起。沈独清指了指孟正的房间,问:“你们在工作室那边没有好好休息过吗?孟正是不是天天都熬夜啊?”
“没有天天都熬夜。”刘剑避重就轻地说,也就十天里头熬个八-九天而已。
沈独清哪能看不出刘剑在打马虎眼,问:“你们要不再招点人?”
“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刘剑笑着说,“弟弟呢?怎么没瞧见他?”
“他们学校组织秋游,去海洋馆看海豚了。”
刘剑一听沈非浊不在,立刻抛弃形象不要了,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他从塑料袋掏出一盒避孕套,丢给沈独清说:“我们寝室有个二货,去超市买东西时赶上抽奖,抽到这个。他用不上,非要送给我。可我也没用啊,给你们吧!”
沈独清起先没想到是避孕套,他还没有买过这东西呢。见包装颜色鲜艳,他还以为是进口糖果之类的,结果看了两眼就意识到不对了。他就像是被烫到手一样,忙不迭地把避孕套丢回了刘剑身上,仿佛这是一样非常邪恶的物件。
刘剑捏着避孕套,心里只觉得奇怪:“哎?你不要?我上网查过了,(同性恋)也是需要这个的。还是型号不对?艹啊,这个尺寸已经够可以了的!”
沈独清压低声音羞愤地说:“你脑子都是废料吗?”
刘剑终于反应过来了,微微张着嘴,着实诧异了一会儿,惊疑道:“你和孟正该不会还没有……哎呀,那确实是我多事了。我、我……我留着这个真没用。送给沈非浊吹泡泡玩吧。你把包装拆了,骗他是气球,他肯定会信的。”
“你自己留着吹气球吧!”
傍晚时,沈独清打电话叫了几个外卖,然后配着刘剑带来的小菜,他们三个人把几听啤酒分着喝了。啤酒本来就没多少,大家分一分,谁也没有喝醉。
见刘剑使劲往嘴里塞菜,孟正好奇地问:“你吃得这么急做什么?”
刘剑冲着孟正唉声叹气。唉,谁叫他把沈独清惹毛了,下次再来这边吃饭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所以这回当然要抓紧机会该吃吃该喝喝,一次性吃个爽啦!
短暂的休息后,孟正和刘剑又去了工作室,忙还是忙的,但确实没之前那么忙了。孟正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私人号,一个工作号。这天,有个陌生号码打到了他的私人号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请问是孟正先生吗?你好,我是国家电视台《主持人大擂台》的负责人,我姓张……”
孟正一听就觉得电话内容不靠谱,于是顺手在电脑上搜了一下《主持人大擂台》的信息,发现这个节目不存在。他就把这个电话当成骗子电话给挂了。
然后,没过一会儿,孟正所在学院的院长就打电话过来了。
有了院长的实名背书,孟正才终于意识到刚刚那个真不是骗子的电话,张导演确有其人,是国家台内的一位导演,《主持人大擂台》是他手头一档正要推出的新节目。张导演辗转地从学校的老师这边问到了孟正的私人联络号码。
当张导演再次打电话过来时,孟正连忙道歉。
张导演笑着说:“也不怪你误会,《主持人大擂台》是一档处在策划阶段的全新节目,还没有怎么宣传。我代表节目组邀请你成为第一期的参赛者。”
孟正愣了一下,说:“可是,我不是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甚至都不是新闻系、中文系的。我一个学软件工程的,去参加您说的这档节目……”
“你完全不必担心。”张导演连忙说,“是这样的,我们看过你去年在国际大学生华语辩论赛中的表现了,都觉得你非常符合我们节目组对人才的要求。”
“可是在主持人这一块,我就是个门外汉,我连发音技巧都不懂。”
“你误会了,其实我们这个主持人大擂台的参赛者都是和你一样的大学生,并不是已有主持人身份的人,专业能力略不足是可以理解的。等节目真做起来了,大家可自行报名成为参赛者,我们欢迎任何专业的学生来报名。”张导演滔滔不绝地说着,“你普通话标准,声音好听,气质上佳,光有这几点,参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而且,你心理素质极好,还有着极强的应变能力和丰富的阅读量。这丰富的阅读量给你积累了深厚的知识底蕴。从你参加辩论比赛的视频中可以看得出来,你的表现力、感染力、声音穿透力也很好。无论是临场应变,还是即兴发挥,都难不倒你。哦,对了,你的组织策划能力也很强。”
面对张导演这样的夸赞,孟正并没有欣喜若狂。他知道,这只是张导忽悠自己去参赛的策略而已。要是自己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张导保准会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孟正礼貌地说:“谢谢张导您的赏识,但我需要稍微考虑下,毕竟我现在……”孟正略说了下自己的难处,工作室里忙得不可开交,他其实忙着呢!
“行行行。你这周给我答复都是可以的。”张导说。
挂了电话,孟正花了两分钟想了一下这事。他觉得有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这个大家主要是指沈独清和刘剑。沈独清在他这里的地位不必说,而刘剑作为他的合伙人,肯定也有资格知道他接下去一段时间的安排,以便能对工作室里的工作任务作出及时的调整。孟正打算和沈独清、刘剑说好了再打电话回老家。如果他现在就打,长辈一听说他有上电视的机会了,肯定二话不说让他去参赛。
曾经,当你面对抉择时,父母长辈是绝对的权威。渐渐的,虽然你还会参考父母长辈给出的意见,但爱人和朋友成为了更能与之一起商量事情的人。这大概就是一种长大的过程吧。
孟正就起身喊了刘剑一下:“剑剑,等会儿忙完了去我家吃饭!”
“我前两天把沈独清惹毛了,还能上你家吃饭吗?”刘剑问。
“咦,你怎么惹到他的?”
“不能说。我要说了,他会杀了我的。”刘剑说。
“那你现在赶紧发消息问问沈独清,要是他原谅你了,我等会儿给你做糖醋鱼。要是他不原谅你,饭肯定让你吃,但糖醋鱼就没有了。”孟正笑着说。
刘剑爱吃鱼,忙说:“瞧我的,你就把鱼准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