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正宁转过脸来向盛知煦寻求“同盟”的支持:“盛哥,要不,我俩出去抽?”
易煊闻言又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盛知煦看在眼里,想了想,把烟在桌上摁灭了,指了指易煊说:“不了,我们小朋友不高兴呢。”
黄正宁就愣了,还是旁边的张聪反应快:“听到没有?煊哥不高兴了,赶紧地,把烟掐了。”
黄正宁说:“我还没点呢。”
路伟说:“那就收了。”
黄正宁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把烟塞回烟盒里去。
盛知煦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口葡萄汁,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易煊,易煊脸上还是那样淡淡的,夹了一块土豆饼,转脸问他:“还要吗?”
盛知煦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听到一边路伟在喊他,他转头看过去,路伟一脸的好奇:“盛哥,还没问过你呢,你哪儿人啊?”
“上海。”盛知煦说,“祖籍东北的,怎么了?”
几个少年互相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的样子,心中暗想:果然是大城市的人。
易煊却是默默在心里回想了一下中国地图,地图上几乎找不着的柳山到上海,要画一条不短的线。
路伟又问:“你来我们这儿是做什么的?”
易煊看看他,又看看盛知煦,有点想笑,他也实在好奇,这一回盛知煦又会给出个什么样的答案。
“玩儿啊。”盛知煦淡然地说。
易煊心想,还好,不是避暑这么欠揍的回答。
“我们这儿没什么好玩的啊。”路伟想不明白。
盛知煦点点头,显得非常无辜:“没来之前我也不知道啊。”
“啊?”黄正宁抢着表达了不解,“那你怎么会来这儿的?迷路了?”
虽然这是个一听上去就特别调侃嘲讽的问话,但几个少年竟然默默地都觉得这可能是个真相。
盛知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我呢,出门挑了最快发车的一班高铁,再一想,去哪儿呢?我生日是12号,就买到第12个站下好了,就这样到站之后下了高铁,我又去了长途汽车站,同样买了最快发车的那一趟,坐到终点站,再随便挑一趟车转车,转来转去,就到这儿了。”
他转来转去说得简单,把几个少年听得目瞪口呆,心说这是什么操作?
愣了半天,易煊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吗?”
盛知煦一口葡萄汁咽到嗓子眼儿差点呛着,他放下杯子笑了半天,顺手在易煊头上揉了一把,笑着说:“小孩你真可爱。”
当着几个朋友的面被叫了“小孩”的易煊不太好意思,可又不想拂开青年的手,只好抗议般地瞪了他一眼。
笑够了,盛知煦才长舒口气,说:“没什么,离家出走而已。”
说完他抬手朝几个少年指了一圈,脸上带笑,语气却很严肃地说:“可别跟哥学啊,哥可是有底气的,你们要出去走丢了没钱回家,只能去找民警叔叔哭去,回来还得挨顿板子。”
易煊看看他,忍了又忍,才没说你自己现在不也身无分文,怎么不找民警叔叔哭去?
好半天,路伟才憋出来一句:“盛哥,你做什么了?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其实他们更想问,你都20好几的人了还玩这个?这不是中二少年才干的事吗?离家出走,这种听上去很酷实际很犯二的事,放到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上,还能理解为年少气盛一时冲动,搁到盛知煦这种自带高冷气场的人身上,怎么都感觉很违和。
这实在太不像他们心目中的“盛哥”会做出来的事了。
易煊却心中一动,他想起被盛知煦拉黑的前任还有父母,隐隐地有点担心,怕这问题触到了盛知煦的逆麟,又或者让他难堪。
然而盛知煦只是淡然一笑,说:“保密。”
几个少年面露失望之色,却也懂事地没有再追问。
不能问这个,那便问别的。这次换了张聪发言,他问:“那盛哥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盛知煦顽皮地挤了挤眼睛:“你猜。”
张聪愣了愣,咳一声:“盛哥你别冲我抛媚眼。”
易煊轻喃:“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