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前辈,这爹爹几时能好啊,要是就这样出去见人,怕不是吓到别人就是被别人吓坏了。”小红看着欢脱的和自己一双儿女一块玩泥巴的顾凌之就忍不住发愁。
“就这些时日来看,恐怕还得过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神智记忆。”这事急不得,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想起来。
又过了十来日,付昀泽左右都觉得这顾凌之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叫爹叫的一声比一声脆。
这晚上刚脱了靴,就听见屋外头的敲门声:“爹,我要和你一起睡,我一个人害怕!”
付昀泽一阵无语:“你不是向来和大喜二喜他们睡的吗?”
“大喜二喜他们嫌我太占地方了,把我赶出来了,长得大又不是我的错。”顾凌之委屈极了,锲而不舍的敲着门。
实在被烦得头大,付昀泽只好起身把门拉开了。
站在门口的顾凌之神色复杂的打量着付昀泽,然而付昀泽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不耐烦的接过顾凌之手上枕头,放了他进来。
顾凌之打量着付昀泽屋内极简的陈设,由于看不见,所以尽量减少了桌子椅子那些磕磕碰碰的东西。
抽了抽鼻子,顾凌之跟着付昀泽麻溜的就爬上了床。
付昀泽听到动静问道:“怎么,染了风寒吗?”
带着点鼻音“嗯”了一声,顾凌之伸手抱住付昀泽。
许久没有和人如此亲近,付昀泽不自在的缩了缩。
“爹,我冷。”顾凌之又往他那边蹭了蹭。
听到这里,付昀泽只好一动不动的任顾凌之抱着,还顺带多给了他一些被子。
顾凌之把头枕在他肩窝里,不再乱动了。
过了许久,付昀泽原本以为那小子已经睡着了,轻轻动了一下胳膊,却惊觉自己肩膀处的里衣湿了一片。
该不会是这王八羔子在他身上流口水了吧?
付昀泽面部一阵抽搐,轻轻推了推顾凌之靠在他身上的脑袋,不经意摸到他脸上,眼角处湿漉漉的。
“你……哭了?”
他没看见,顾凌之其实一直都睁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注视着付昀泽微闭着眼的睡颜。
“昀泽,以后我做你的眼睛。”
这次付昀泽听得清清楚楚,他喊的是昀泽不是爹。
“你都想起来了?”付昀泽喜出望外,扶着顾凌之的肩膀,用没有焦点目光涣散的双眼紧紧盯着他。
顾凌之点了点头,又想起付昀泽看不见,复而重重回答了一句:“嗯!我全都记起来了。”
…………
为了庆祝顾凌之醒过来,三界共同办了一场自古以来最大的宴席,豪请四方来客。
贵宾席上全是顾凌之的旧识,真是妖魔鬼怪什么人都有。
只是还有个空位,说是留给朝歌城的一个小乞丐的,着人去请,却一直没找到人,只好将位子空着。
顾凌之看着这一切,自己真真是睡了好长好长啊,小红生了两个娃也就算了,居然连华幽和祁言都成婚了,黎月那傻大个后头居然跟了四个闺女,个个随娘,全都是貌美如花的兔子精。
“怎么,羡慕了,咱俩可生不出来,你若是喜欢孩子,回头我们收养百八十个也不是问题。”付昀泽听见顾凌之逗弄孩子,心情也跟着大好。
“孩子?”顾凌之直起腰来,“我照顾你都来不及,再来几个孩子怕是要烦死我!”
“你敢嫌弃我?哎,真是小白眼狼啊,爹白把你养这么大了,这才几天,连爹都不叫。”付昀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真是自己养大了一个不孝子。
顾凌之恨得牙痒痒,这腹黑心毒的付太后肯定是趁他没恢复记忆故意占他便宜!
呵,先让你嚣张,且到了晚上再看,到时候谁把谁叫爹还不一定呢。
顾凌之笑眯眯的拉着付昀泽落座,内心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对付他的办法。
许多不明情况的来客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在地下开始议论纷纷,和部分知情人探讨起了这当年釜泽山庄大公子付昀泽和苍云山得意弟子顾凌之的爱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