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现在还喜欢你呢,你知道吗?”
“我和他不可能。”
谢轶楠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见老人的神色伤感,心里又怪罪起自己的冒失。
“那个……我们真的不合适,而且,而且……”谢轶楠突然停住嘴,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老先生,你必须得走啊,赶快回家去吧!封熵很担心你!”
封逸财听到这话,身体往后挪了挪。
“我才不走呢,这里好吃好喝的,还有人陪我下棋。封熵那个臭小子要是担心我,他怎么不来呢?”
谢轶楠一阵头大,面对固执的封逸财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要是喜欢这里,可以办理出院之后,再办理住院。反正你再住进来,不能和胥桦业有点一点的关系。”
封逸财冷哼一声,问道:“你想折腾死我这个老爷子啊?我不去,我这个病房挺好的,要是被人占了可怎么办?”
谢轶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刻意压低声音。“你是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吧?为什么不走?我可以给你自由!”
“这个才是关键吧?”封逸财看了谢轶楠一眼,悠哉的拿起床边的矮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你是不想让胥桦业犯法,才偷着来的吧?”
谢轶楠愣了下,既然封逸财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了,索性就全盘脱出。
“对,我爱业子,不想他误入歧途,所以才来救你。你既然知道你在这里,对封熵和业子都不好,为什么不走呢?”
“我不走,我很喜欢这里。你喜欢胥桦业,想放了我。我心疼我儿子,我就是不走,坐实了胥桦业绑架我的事!”
谢轶楠攸然瞪大眼睛,原来这个死老头打的是这个主意。但谢轶楠分明看见护士小姐可以随便进出,而且门口也没有人把守。既然封逸财想坐实业子绑架的事,完全有机会报警的啊。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你在等封熵?”
“呵呵,其中一部分。”
谢轶楠沉默了,感觉眼前有一团迷雾,而自己始终拨不开。
“既然你不想走,我就断了这里的房费和医药费。看你怎么办?”谢轶楠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信步去了养老院院长的办公室。
细白的手掌微微隆起,放在门上半天,也没有敲下。谢轶楠叹息一声,封逸财苍老的样子,让他不忍心那么做。
谢轶楠回到玫瑰园,意外的见到胥桦业。他整个人很精神,唯独受伤了,手掌上有一道深深的刮伤。
“你看,这样是不是不能洗澡了?”胥桦业可怜兮兮的把手伸到谢轶楠面前,问道。
“我给你洗!”
“那是不是也不能自己吃饭了?”
“我喂你吃。”
“那……”
谢轶楠扑到胥桦业身上,低声吼着:“我什么都能做,真的,业子,我会把你照顾的很好很好。”
胥桦业收起嬉笑的样子,紧紧抱着谢轶楠,俊脸埋在他肩颈处,汲取淡淡的清爽的浴液香气。
“好,这几天,你好好照顾我,不能让我沾水。”
“嗯。你个混蛋。”
胥桦业微微一笑,侧着头咬住谢轶楠的耳朵,轻轻舔弄着,笑道:“那先帮我解决下生理问题吧。小小……”
“打住!”谢轶楠一把推开他,气道:“先去洗澡,臭死了!”
胥桦业笑笑,故意曲解道:“浴室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胥桦业回来了,在玫瑰园养了两天伤,一切都很平静。谢轶楠知道,平静只是假象,胥桦业经常发呆和越来越依赖手机就能说明这一点。
三天后,胥桦业走了,凌晨时分独自离开的。
谢轶楠站在窗口,眼看着他的车开出玫瑰园。胥桦业以为他睡的踏实,自己走的消无声息。可他们已经彼此熟悉到,通过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又怎么能骗的过他呢。
谢轶楠冷着脸,穿好衣服,又去了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