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白.痴,那样我会很心痛的。”
夏初像在说稀疏平常的事,语气里却透出不安和难过,陈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小小地越界一下也没关系,便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别担心,我有主角光环的。”
大约是被陈溱白天的提议吓到了,夏初死粘着他不放,晚上睡在身边隐隐有要抱过来的趋势。陈溱心想,这也算是变相地同床共枕吧?突然觉得不能把话说死,不然打脸就是分分钟的事。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基佬的,但是如今他却暗恋一个男孩子,并且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话说出口。
他翻了个身,竟然见夏初还是睁着眼睛的,奇迹般地并没有被吓到,好像待在夏初身边就最安全一样,即使并不需要别人的庇护,但是一想到夏初永远不会伤害他,还会保护他,甚至会因为他对自己不利的念头而担心得睡不着觉,就觉得自己是被暖流包裹着。
他的眼神很柔和,不想白天那样凌厉而具有侵略性,他看着陈溱的时候,眼睛里有淡淡的光,在暖黄色的台灯的照耀下,显露出淡紫的色泽,像宝石一样漂亮。
“啊,怎么还不睡?我吵到你了?”
他搭在陈溱手臂上的手撩过他的头发,流连了一下到他的脸颊上,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弯曲着脊梁相对躺着,他说:“阿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陈溱像露出孩童般搞怪的笑容:“我当然——不会啊。”
这么说着,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按捺不住胸口澎湃的感情,不受控制地把脑袋向前倾一下,天知道他有多想亲夏初一下,他的眼睛很好看,鼻子是笔直的,唇形也很漂亮,两个人离得那么近,似乎一碰就可以碰到,但是很奇怪,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不顺利,好像有很多事情阻隔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怎么样都没办法靠近对方。
他有时候很好奇夏初对他这么好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他,但是每次都失落地发现并不,对方对他就像是兄长对弟弟一样,爱护他关怀他,然而每一刻的感情就跟初见时一样的,幼时的夏初第一次碰见陈溱的时候,面对面说:“阿容,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然后往后的生命中,时间长河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像兄长一样,屹立不倒。
陈溱笑了笑,所以,对方无论对他有多好,都不会包含.着欲.望,不会让陈溱像这样,全身被电流通过。
从前每一次被电,都是因为面前的人顽固地抱着他,然而只有这一次,是因为他想抱他。
作者有话要说:666童鞋对阿承很执着呢,不过,嘤嘤嘤,我只能说他是炮灰。
☆、我竹马可能喜欢我(35)
清晨时夏初接到一个电话,他走到阳台处和打电话的人聊了几句,陈溱住在小圆桌前吃早点,隐约听见他说,“我得看着他。”
陈溱稍一思索便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自己,随口吃了两根油条,不动声色地支起耳朵听声响。
打电话过来的应当是阿椿,陈溱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舔舔干燥的嘴唇。
阿椿似乎在抱怨,情侣之间聚少离多是妨害感情的重要因素,仔细想一想,夏初这段时间把时间耗在自己身上,未免对他的女友太不公平,虽然这两者之间无从比较,夏初也没有那种心思,清晰知道自己对夏初感情的陈溱却感到一种模糊的羞耻感。
他轻悄悄地将桌上的碗筷杯子收拾好,堆在托盘上送到厨房去,打开水龙头见白色的水流哗哗作响,打定主意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怎么想都应该速战速决。
出来时夏初正好打完电话,他从银制的烟匣子抽了一支出来,只是叼着并没有点燃。这番动作让陈溱颇为意外,虽然上次也碰到他抽烟,但是实际上这是夏初鲜少抽烟的几次,偏偏都让他遇上了。他似乎有点困扰,注意到陈溱的视线便将白色的烟取下来扔进垃圾桶,装作无事地让陈溱准备准备,两人昨天说好了要再去裁决司看看。
“压力这么大吗?”陈溱忍不住问。
夏初眼神柔和了点,微笑道:“并不是,只是偶尔来一根而已。”
陈溱眼神飘到他烟盒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了。”
夏初无奈,将东西拍到桌上推到陈溱的面前:“这下行了吧。”
他摆出一副被情人抓包的模样,无奈又委屈的样子让陈溱好气又好笑,但还是不客气地将东西收下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话说他上次就发现了,只是当时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不得已才装作没发现。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出门时,夏初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甚至看都没看就将手机挂断,陈溱瞟了一眼:“阿椿姐的?你胆子到蛮大的,竟然敢挂电话。”
夏初没有说话,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垂着头视线落在陈溱身上,陈溱心虚,不敢看他,匆忙锁好门后说:“要真是她的你还不快回过去?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实在不行我自己去裁决司,也不是小孩了,总不至于迷路。”
夏初说:“你明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陈溱一噎:“我保证绝对不乱来。”
夏初还是沉默,陈溱看了都为他着急,那边电话还在孜孜不倦的打过来,阿椿从来不是个喜欢盯梢的人,她自己都忙得没时间休息,像这样一直打估计是有什么事。陈溱白了他一眼,将手机从他手里夺过,接通。
“喂!是阿椿男朋友吗?”
手机里传来焦急的问话,陈溱诧异地看了夏初一眼:“您好,我是他弟弟。”
“你跟你哥哥说一声,阿椿出事了,快到华西医院一趟!”
“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实验室出事,阿椿被炸伤了!”
陈溱和夏初赶到医院的时候,阿椿正在打消炎针,她的右臂被烧杯炸裂的碎片划伤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包扎好伤口等待其他的伤员,她身边站着个短发女生,正拿着染血的外套,见他们到了,连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