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没有看他,薄唇轻张,“一个月前,司羽让他的侍童青岩对我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将春日醉交给他。”
一瞬间,司羽脸色煞白。
云轻饶有兴致地问:“哦,我倒不知你和他有何情分?”
宋子安面无表情,“总角之谊,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司羽彻底垮了,他呆呆看着宋子安,听他一字字利刃般吐出。
“我本以为他要服用此药做些下作谄媚之事。”
司羽轻声道:“别说了……”
“在床笫之间助兴,却没想到是用来害人。”
他轻哼,觉得五脏六腑都涌起一股血气,只差最后一击便能将他击溃。
果然,云轻对苏儿道:“让青岩上来。”
司羽宛如苟延残喘,呼哧呼哧地盯着即将打开的大门,舌头抵着牙齿,轻轻地舔.了舔,那里藏着一颗□□。
陈溱皱眉看着他怪异的神情,总觉得要出事,他欲开口阻止,稚乐却拦住他。
终于,大门打开,一名敦厚老实的侍童出现在门口,他垂首走进来,可以看见右边的脸颊上是一层厚厚的擦伤。
他十分畏惧,忍不住看了眼司羽。
云轻道:“青岩,告诉我们是不是司羽让你到宋大夫哪里取来春日醉。”
青岩犹豫,怔怔地看了眼司羽,只见他身体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我……”
“说。”
“我……”青岩呼哧喘气,十分为难。
“我知你宽厚善良,但此等祸种留在人间,只会害人,你不如从实招来,我免去你帮凶之罪。”
青岩终于抬起头,他已作出决定。
司羽失笑,面若癫狂,“你说吧,哈,说吧!”
青岩一抖,重重跪下:“是我擅自假冒公子名义去取的春日醉……是我……是我偷偷给稚公子下的药……我,都是我.干的!”
司羽呆住,怒吼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青岩屈膝跪爬到司羽脚边,抱着他的腿哑声道:“公子对不起,是我做的,我我骗稚公子说你请他出去玩,在半路上给他下的药,他,他手无缚鸡之力,我便逼他喝药,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司羽一脚踹开他,双目赤红:“你疯了!”
青岩疯狂地磕头,额前很快出现一块血污,“是我疯了,一念之差害了您,您饶了我!”
“你说说为何要害稚公子。”云轻声音带笑,他大约还没看见如此有趣之事。
青岩呆怔,眼睛突然发亮,“因为他羞辱公子,公子回来便冲我发火,我对他心有怨恨……”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怨恨司羽?”
“公子对我有恩……”
“什么恩?”
“当初我祖父病重,父亲不管,是公子给我银两……”
司羽的眼泪落下,那是多久之前的事?这个傻.子为什么还记得?
“那为何不是他对你有恩,你为他顶罪?”
青岩嘴拙,只好拼命将责任揽上身:“不,不是的,不信您问稚公子,他是好人,他肯定不会冤枉无辜的!”
他殷切地看向陈溱,希望他能为自己说谎。
陈溱沉默不语,青岩满脸泪痕和血污让他十分难受,草.泥.马,事情走向为什么越来越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