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有财不料竹青这般回护外人,断了自己老爹财路,大怒之下跳脚骂道:「你个小yin货,跟你娘一个jian样儿,pi股让人操几操便心肝都贴出去,为个野男人顶撞起你老子来,把我冯家祖宗脸面都丢尽了,看我打不死你。」
他怒极之下挥手便打,一掌扇在竹青脸上。
郑屠子让那清脆巴掌声惊回了神,一看竹青脸上肿起老高,登时大怒,跳下竹榻,长腿一伸踹在冯有财肚子上,一脚将人踢到墙根儿底下,搂了竹青捧着脸连声问:「疼不疼?咋不晓得闪一闪?」
见竹青疼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套上裤子进屋去,不一时拎了把明晃晃杀猪刀出来,直奔冯有财。
他一副凶神恶煞之态直扑过来,只将冯有财吓得屁滚尿流,想翻墙出去又爬不起来,倒是竹青机灵,几步跑到跟前,死活抱住了郑屠子腰劝道:「他好歹是我爹,你杀了他可叫我怎么办。」
好说歹说才劝住了,郑屠子怒气一时兀自不消,黑着脸直喘粗气。
冯有财见竹青有意相帮,又神气起来,扶墙站起要再同郑屠子理论,却被竹青抢先拦下话头,冷冰冰道:「你扔下我寻欢作乐去,几年里可有惦记过我这儿子有没有饭吃,要不是二叔养我,只怕我坟头上草都有尺来高了,这些年我吃他的穿他的,只见他欢喜不见他嫌弃,他待我好,哪样儿都比你这当爹的强,他心里稀罕我,我乐意让他弄,你既嫌我丢脸,大可不认我,我也不稀罕姓冯,日后咱们各过各的就是。」
那冯有财手中银钱尽数耗得尽了,正图儿子养老,不想竹青铁了心要跟郑屠子,他既要不回儿子又诈不出钱财,又气又恨,偏又忌惮郑屠子厉害,不敢再闹,色厉内荏地骂上几句啐口唾沫,翻墙又回了自家院子。
他一走,郑屠子恨恨扔了刀,打来井水浸条手巾给竹青敷在脸上,关了屋门坐在床上生气,好一会儿闷声闷气道:「当年我应承了你娘给你娶亲置业,本想再拖个几年,如今是不能了,你爹是个泼皮,今儿个是罢了手,明儿个不定又怎么闹呢,说不得要坏了你名声,趁着这事儿还没传出去,我明儿个一早便找媒婆给你说亲去,趁早娶个媳妇回来,以后你们过自己的日子,有什么缺的只管来找二叔要。」
竹青瞥他一眼,扯下脸上手巾扔在一旁,「用不着找什么媒婆,我不娶妻。我爹愿到处瞎说便随他去,横竖他也跟着丢人,再说这庄子上哪个不知你是我干爹,养了我几年也不见谁说三道四的,传出去怕也没人信。」
郑屠子听他这么一说倒先急了,「不管有人信没人信,你也得娶个媳妇,总不成耽误你一辈子,这几年有你陪着,二叔知足,日后你若还念着咱们父子情分,常回来看看也就是了,不枉二叔疼你一场。」
竹青听他说完,眼圈便即红了,脸色却煞白,咬牙切齿道:「你若真有心当我是你儿子,当年做什么jian我,弄到现在这般不尴不尬又要赶我走,我让你当媳妇睡了这些年,早就不像个男人,没你那东西捅弄,前面硬是立不起来,娶了媳妇也行不得房,横不成你插了我我再去插她,三人串做一床睡。」
竹青说着说着掉下泪来,唬得郑屠子赶忙将他搂在怀里哄撮,一边给他擦泪一边伸手到他下面摸那话儿,揉了一阵儿,见果然半软不硬只是挺不直,不由自怨自艾道:「都怪二叔糊涂,只顾自己爽快,不成想让你落下这么个毛病,这可怎么是好。」
竹青偎在他怀里,才泄了jing的身子警醒得很,让郑屠子这么摸了一阵儿,下腹涨涨地往上直窜热气,浑身骨头登时酥了,嗯嗯啊啊哼了几声,一只手抱住郑屠子脖颈,一手隔了裤子去摸郑屠子kua下那一嘟噜物件儿,几下揉搓得那东西暴涨一圈儿,直愣愣将裤裆撑起个帐篷,竹青扭股糖样缠在郑屠子身上,拿pi股去蹭,似笑非笑道:「你害的我这样,治不好可休想赶我走。」
他这一番feng情当真媚到骨子里去,郑屠子这几年也没见过这个,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怀里这宝贝,哪儿还会再往外推,裤子一退,将竹青摁趴在床上便往里入,一边狠cha一边道:「二叔这东西就是治你的良药,乖儿几时想要了只管说,二叔只尽着你一人受用。」
竹青夹紧pi股随着他一阵耸动,喘吁吁问,「可还要我娶妻?」
「罢罢,你就是二叔的媳妇,哪有帮着媳妇再娶媳妇的。」
知道竹青是不肯走的,郑屠子一颗心晃悠悠几要飞到天上去,浑身力气使不完似的可着劲儿折腾,直将竹青cao晕了过去才搂着睡下。
这夜正是七月十五,明晃晃月光透窗而入,郑屠子正要眯着,忽觉窗纸上那光越来越亮,不多时现出个绿莹莹影子,他一惊之下坐起细看,只见那影子化成章月娘飘进屋来,瞅着他冷笑,「今儿鬼门大开,老娘寻思着出来逛逛,倒瞧了出好戏。你个郑二真好本事,哄得我儿死心塌地跟你,竟连媳妇也不娶了。」
章月娘恐惊得竹青醒了,声音甚低,郑屠子也压了嗓子道:「娃儿他娘,我晓得你要怪罪,只是你见竹青这样儿,逼着他娶了有甚意思。你不过想他一世安乐,有我照管他吃穿,不比他自己挣钱养活媳妇还强。我待你儿子是一心一意,竹青也不嫌我老,我爷儿俩两相情愿,你做娘的还有甚不中意。」
「罢了,我儿男身女命,乐意伺候你,我这做娘的能说什么,左不过我心里堵得慌,得同你说道说道。」
章月娘唉声叹气一番,幽幽道:「冯有财那老货当着你们不敢再闹,背地里要出阴招,你若不肯拿钱堵他的嘴,早晚不得安生。这老东西要坏我儿名声,我却不能不管,说不得,今儿个勾了他魂儿去,陪着我一道做鬼去吧。你同竹青只管安心过日子,日后莫忘了给我上坟便好。」
郑屠子哪儿有不应的,当下点头称是。章月娘放了心,再看一眼儿子,飘悠悠去了。
郑屠子这下去了心病,心中安乐,在竹青脸上啪的狠亲一口,搂着睡了。
第20章狼狗
青石垒就的院子里三间瓦房,修葺得整整齐齐,沿院墙又盖了间低矮圈舍,却不是用来养鸡养猪,倒住着条皮光毛亮的雪白母狗,因才下了崽,正躺在稻草上给自己那毛色灰麻的儿子喂奶。
小狗才甫满月,却已长得有尺长,挤在母亲身下拱来拱去寻那奶头,叼住了便不松嘴,一口口喝的香甜。
「爹,别人家狗一下四五只,咱家白花倒好,肚子挺得老大,却只下了这一个。」
木连蹲在狗窝前看小狗吃奶,见小家伙睁着双乌溜溜圆眼,毛团一般,煞是喜欢,一面给白花食盆里添肉,一面回头问父亲。
木山正给新猎来的獐子剥皮,一边干活一边同儿子说话。
「白花不知同谁鬼混去,怀了这么个崽子回来。看那毛色不像狗,倒像狼。咱村子后面这座云蒙山上历来就多野狼,指不定有那个头大的,见白花生的漂亮,下了种在她肚子里,生个杂种出来。」
木山做了四十来年猎户,手艺精湛,虽一心二用,活计却丝毫不乱,不一时便剥下整张皮子来。
「唉,这狗崽混了狼血,日后养出来不定驯不驯得服,连儿,要不就扔了它,免得日后生祸。」
木连一听,腾地跳起来连声叫,「不行,白花只生了它一个,若弄死了,白花不得伤心难过。爹,我来驯它,定把它驯成条好猎狗,比白花还强,你让我试试吧。」
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长个头的时候,一站直,脑袋已到老爹肩膀,双手一攀,抱住木山脖子摇晃。
「爹,让我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