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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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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姐想拜托小柏一件事情。」陈青月握住林雪柏的手,态度真挚的说:「不管以後发生什麽事情,请你好好的对待我们小瑀,他如果有不懂的你就以哥哥的身分教导他、陪在他身边,好吗?」

陈青月的要求很合情合理,林雪柏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好,我会的。」

少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美好春天许下的这句平凡诺言,竟是成为他日後逐步沉沦的开始,就像是水滴点落湖面,涟漪渐渐的扩大、再扩大,最後…

一发不可收拾。

☆、(三)

时间的流逝无声无息,一眨眼简瑀已经一岁了,简氏夫妇邀请了来往频繁的林家三人参与孩子的抓周仪式,林雪柏跟父母一踏进简家门,就被堆满地的物品给吓了一跳。

为数众多的文房四宝、各式球类、玩具汽车、可爱衣服,甚至还有装著珠宝首饰的盒子,嚣张地在地上躺成一大片,要不是知道这只是一场私人又简单的「抓周」,林雪柏肯定会以为自己来到了拍卖场──还是被掀得乱七八糟的那种。

「啊啊,林大哥、大嫂,还有小柏你们来啦?」陈青月匆匆忙忙的从厨房那边走出来,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这些是我老公家里亲戚送的东西,太多了我还没来的及整理,看到差不多该做饭了,所以…让你们见笑了。」

林母笑呵呵的说:「哪里哪里,没关系啦,你就去忙你的,反正还时间还没到,我们来帮你整理好了。」

「可是你们是客人…」

陈青月正想拒绝时,从客厅传来响亮的幼儿哭声,她朝林家三人抱歉的笑了笑,跑进去一会儿之後,抱著因为没看到妈妈而哭泣的小简瑀出来了。

一岁的小简瑀有著跟父亲一样大而有神的双眼、和母亲一般无二、出色深邃的轮廓,小巧可爱的简瑀宛若精致人偶,带到街上时还常常被街坊邻居误会是女娃,可见小简瑀有多麽漂亮可人。

现在,那张漂亮脸蛋上皱成一团、粉嫩脸颊爬满泪痕,鼻子红通通的,趴在母亲肩膀上的小身板一抽一抽,别说是大人们一见就心软,连一向情绪平稳的林雪柏都心疼了起来。

「怎麽回事,小瑀为什麽哭得这麽大声?」一直待在楼上书房的简先生听见孩子的哭声,连忙下楼查看情况。

陈青月一边哄著孩子,一边朝著丈夫苦笑著说:「不好意思,小瑀一看到我不见就哭了,这孩子刚刚本来在睡觉的…没想到今天他会这麽早清醒,平常都会睡到吃饭时间的。」

简先生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不过看到林家三人都在,本来有些紧绷的表情稍微放松,有礼的说:「不好意思让林大哥你们见笑了,家里还乱七八糟的没整理好,孩子又这样哭闹的…」

「哎,没关系的,小孩就是这样,没有个标准的作息。」林父摆手表示没有关系,很体谅的说:「不然这样吧,我们两个男人来整理这些杂物,那边的箱子看起来还满重的,我太太跟你太太就到厨房去准备餐点,小瑀就让我家雪柏陪著玩吧。」

简先生迟疑地说:「可是这样好吗?我怕小瑀没看见他妈妈又要哭了…」

这时,林雪柏主动的走到陈青月面前,伸手抱过还在抽泣著的简瑀,手势熟练地拍抚起孩子,孩子奇迹似的立刻停止哭泣,还含著泪水的水灵眼眸直盯著林雪柏看,不一会儿开心的笑了开来,小手也不停地挥动著,在场的大人们除了陈青月之外都看呆了,尤其是林父林母,完全不知道儿子居然这麽会哄小孩。

「小柏常常带大嫂替我准备的补品过来这里,偶尔会替我照顾一下小瑀,所以他们感情很好呢。」陈青月代为解释,顺手拿出纸巾替简瑀擦拭脸蛋,「那小瑀就交给小柏了,我们就各自忙吧。」

林雪柏点头,抱著简瑀走到简家的客厅里,装潢简单的客厅里用小栅栏辟出了一块专门给孩子玩的小区,里头铺著柔软垫子及各式各样的无毒玩具,他轻易地跨过栅栏,把小娃娃放到垫子上让他随便爬;小简瑀一看见玩具就眉开眼笑地冲扑过去,少年则是拿起散落的童书静静地翻阅起来,时不时的分心注意小孩的状况,偶尔简瑀会跑到林雪柏的身边碰一下,林雪柏的脸上虽然平静无波,但隐隐可以从他眼里看见些许笑意。

吃过林母与陈青月共同准备的丰盛午饭之後,简瑀的抓周大会正式开始,由林母先抱著孩子,林父、林雪柏、陈青月以及简先生手上各拿著一样东西,看简瑀最後爬到谁那边就完成仪式了。

各就各位,林母把简瑀放到地上,小简瑀呆呆的看著眼前四个人使尽浑身解数对他笑著喊著,或者说,只有那三个大人这样。

「来,小瑀来妈咪这里。」陈青月左手上抓著玩具听诊器,右手拿著摇铃引诱儿子的注意,不过简瑀只是看了一下,待在原地玩自己的手。

「不要去妈妈那边,来爸爸这边啊。」简先生拿著一部高级跑车的模型挥来挥去,小简瑀似乎有些好奇,爬了一下後不知为何又停止不动。

「小瑀来伯伯这里,你看,有好大好漂亮的球喔。」林父则是拍著一颗通体雪白的皮球,咚咚咚的声音成功的引起简瑀的探看,但也只是瞄了一眼又觉得没趣的趴在地板上。

不管大人们怎麽喊叫,简瑀就是非常有个性的不为所动,现在只剩下林雪柏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四个大人全都往他那边看,少年顿时觉得有股莫名的压力产生。

☆、(四)

「...小瑀,过来。」

林雪柏思考了一阵子,还是不知道要做什麽引诱小孩来他身边,事实上他也不是那种会大声嚷嚷的类型,就简单的说了一句话算是呼唤,比较特别的是,他怀里抱著的是一只拿著树枝的雪白兔娃娃,至於娃娃的意义是什麽,只有少年心里知道。

听见林雪柏低沉的声音,简瑀小脸很快地就转向他那边,似乎知道是那个常常抱著他的哥哥,小脸上漾著纯真可爱微笑,竟然摇摇晃晃的自己站了起来,一小步一小步往林雪柏的方向走去。

在两人之间距离剩下不到一公尺的时候,脚步不稳的简瑀突地一拐、往前扑倒,眼看脸蛋就要跟地板来个近距离接触,在大人们的惊呼声中,林雪柏冷静地拿著玩偶往前一伸,小简瑀安全趴上兔娃娃软软的肚皮,而後少年一个收手,将玩偶连著小男孩一起抱起。

「慢慢走,会跌跤的。」林雪柏眉头轻蹙,他看著一脸茫然的简瑀,漆黑眼瞳闪过一丝慌乱及放松,完全不把他当成幼儿似的、语气平淡的斥责孩子;对於刚刚的突发情况,他一瞬间也是惊慌失措的,下意识的就做出了拿玩偶当成软垫的补救措施,还好简瑀已经安全的在自己怀中,不然他肯定会难受又自责。

小简瑀丝毫不觉方才自己陷入可能会破相的危险境地,反而笑呵呵的伸出手抓住少年的发丝,下一秒便在林雪柏的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记,这下不只四个大人,连林雪柏都明显露出惊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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