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边弹琴边分神看了Ginger一眼。
这小子,叫他来听正确的自弹自唱示范,他竟然玩起和音来了。
「Ijustcan’tlivealieanymore,Iwouldratherhurtmyselfthantoevermakeyoucry,There’snothinglefttosaybutgoodbye……」
咬著萤光桃红色橡筋圈的Mia,也被他们的歌声所吸引,状甚陶醉地轻轻晃头摇脑。
连深插在头发之中的指尖都彷佛酥麻了,滑过电流……她好像都没怎样听过老大唱歌?
尤其是这种听得令人浑身发软的苦情歌,鸡皮疙瘩全都起立了。
「There’snothinglefttotry,Thoughit’sgonnahurtusboth,There’snootherwaythantosaygoodbye……」阿香浅吸一口气,弹起有点改编过的部份接续下去。
唱著唱著,阿香自然地抬起头来,越过了钢琴顶……
与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男人四目交接。
阿香收不了势,一开始还遥远地与Gabriel对望,继续唱著、唱著。
然後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唱什麽歌词後,便住了口,把『最』的音拉得长长的,渐渐收尾没入,把主音的部份转移给了Gin,自己则继续伴奏著、敲著琴键。
如果他继续唱下去,听起来岂不是隔空跟那男人告白了?真恶心,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那混蛋究竟来多久咧?他是忍者後代吗总是神出鬼没的。
「~~海……」
Gin把最後一个音拖得长长的,还意随心起地转了数个音阶。
不止Gabriel,被他们的伴奏合音吸引过来的其他团员,也在结束时热烈地拍起手来。
「哇,老大!你唱歌超好听的,为什麽你平常去KTV都不唱?再唱多一首嘛!」
「废话,我要唱的话,你们的Gin早被打击到去跳楼了。」
阿香才站起不够两秒,Mia跟Gin的两尊屁股同时塞下去,你挤我、我推你的,屁股斗撞屁股,谁也不让谁、互相叫对方滚开。阿香转头喝止那两个幼园小童,「喂喂喂!Gin,你刚刚练了好一阵子了,把钢琴让给Mia,你去背歌词。」
他不用看,光听Mia大大的哼一声,就能想像到那小妮子做鬼脸吐舌头的嚣张表情。
戴著工作人员证件(他暗渡陈仓的)的Gabriel几个大踏步,跃上舞台,把特意买给青年们的甜汤放下来,「可以走了吗?」
「差不多了。」阿香环视了四面台一周,「我去交代Liz他们几句。」
Gabriel点了点头,不说二话。
远远看到Gabriel来到的阿Ki他们都向这边挥了挥手,称呼了声『Gabriel哥』、『Gabriel哥来接老大咧?』、『有没有带宵夜来?』。阿香有时候会觉得真神奇,他是说,他跟Gabriel二分二合跟中间大大小小的冲突,GGBM不是完全清楚但也有个概念,也许各有想法,但他们看见Gabriel的时候仍然很热情、很给他面子……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孩子,这叫爱屋及乌吗?
啧,还是同情那被他揍到东青一片、紫瘀一块的男人,把Gabriel归入同一国的了?
「……Gabriel,後天你有没有工作?」
他们一同前往停车场时,阿香边绑围巾、边追上走在前头的男人。
Gabriel很自然地停下脚步来,等之并肩的时候挽起他的手,「怎麽了?」
「没事,那群小子後天晚上总彩排,看你有没有空过来看。」
「大概几点?」
光听Gabriel反问的这句,阿香就知道他後天晚上有约会,「你约了人吃饭?」
「以往报社的旧同事,你知道,好歹那间报社也是我间接搞垮的,他约我出来大概是借我的人脉找工作吧。我也不好拒绝……」Gabriel耸耸肩。
「噢。」阿香低头,磨擦一下鼻子,不置可否。「那再看看吧。」
阿香跟这贱男在一起差不多要一年了,年中十八般武艺都出动了,明来暗去的切磋有多没少。
他脸上不动声息,却把Gabriel的话给深深搁进心头里面。
像Gabriel为了报复前男友连报社都可以间接搞垮的人渣,怎可能会有那个仁义道德去帮助旧同事?又不是突然见证神迹、良心发现了,这亏心事有多没少的男人不怕别人在桌底下拿著一支王水去等他赴约吗?别开玩笑了。
阿香将鼻子深埋在围巾之中,静静地被Gabriel牵著走。
蓦地,身旁的男人停下步来,戴手套的手用力揉揉他的头,把他的头发都抓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