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听到房顶有动静,熊忠警觉,大吼一声:“谁!”
来不及穿衣,光着屁股提起刀就冲出屋内。跳上房顶一看,外头那路人看到有人光天化日下提着刀晒鸟,那两个奶头还肿着,屁股缝湿漉漉一路流到大腿上。都停下来指指点点。
熊忠自己都给人看遍了,却连一个可疑人都没见着。对那些人吼了声:“看什么!滚!”愤然跳下房顶。他的小厮举着衣服追出来:“少爷……先把衣服穿上。”
邻居屋后。
龙一龙二贴墙躲着。龙一责怪道:“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你是不是太久没挨罚了,把师父的话都忘光了?“龙二委屈,有苦难言,哭唧唧地说:“我知错了大哥。”
龙一替了龙二的班。龙二垂头丧气地回到他们客栈内,不回自己的屋子,转念一想,便推开了龙三的门,看到龙三正在床上打坐。这东来客栈也是他们齐光教的产业,三龙所住的三间房在客栈最隐秘处,一般人进不得。
龙二也不打招呼,大喇喇走进去坐到龙三身边,叹了口气。
“唉。三弟,我又被大哥骂了。”
见龙三不理他,便将他的面具摘了,露出那张清俊面孔来。龙三闭着眼专心致志地运气。
“三弟——”龙二又凑近一些,悄声说,“你可知道少主和那熊忠在干什么?”
龙三不语,那张脸微微红了起来。在那白面皮子上看得十分清楚。
龙二又凑近些:“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你脸都红了。”
龙三终于睁开眼来,厌烦地瞪了他一眼。
龙二一看龙三看他了,喜得又挪挪屁股,贴着他坐了,期待地说:“三弟三弟,你那么好看,我想和你也试试。你是不是还没有睡过男人?”
且不说求欢求得如此直白没有情调,光是这话丢进龙三的耳朵里,就如同一脚踩到了蛇尾巴上。龙三大怒,一掌就朝龙二劈过来。龙二吓得忙不迭接住那一掌,只听轰地一声,整个床顶被内力的冲撞震碎,碎木如飞镖般炸开,全扎到了墙上,橱柜上。
龙二目瞪口呆:“亏我还夸你好看,你怎么那么凶!”
哗啦,床的下半部分也碎了,两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龙三默然起身,戴好他的面具,下楼找掌柜的换房。
“我的龙三少爷,”掌柜的哭丧着脸说,“上回被您老人家打坏的房还没修好,您这一时半会儿让我上哪儿再给您找间天字号的房去?哎——”
话没说完龙三就走了。他径直去了龙一的房间,一语不发地坐到他的床上继续打坐。
深更半夜。
龙一被龙二替下,回到了客栈。走到屋门口时,警觉地停下脚步,缓缓推开门。
“是我。”龙三闷声说。龙一这才入屋:“三弟?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龙三不愿解释,龙一以为他要换房,去他的房间一看,见到满屋子跟被炸过了似的一片狼藉,方才明白,无奈摇了摇头。
“二弟又戏弄你了吗?”他坐在龙三身边温声道,“他长你一岁,却还是小孩心性,最是让我操心。以后你还须得忍让着他一些。”
黑暗中,他摘下面具。洗漱过后,宽衣解带,将被子铺开,对龙三道:“来,你也过来歇着。”
龙三僵立在床前,犟了许久,找了个凳子坐下,两腿一盘,又开始打坐。
龙一叹了口气,不再勉强。
“明日我去替他。”龙三闷闷地说。
龙一一听,他终于想开,愿意去少主那处了。也不调侃他,只道:“好。”
翌日。
“军营?”段与之坐在桌边,两手抱着茶杯,忧心地说,“小熊哥哥,你要去军营?你不要我了吗?”
熊忠安抚道:“大将除了值班之日,无需住在军营里头。我仍可以每天陪你。我会令我两个得力干将守着你,护你周全。毕竟我已告病多时,再不回军营,拿不到俸禄,拿什么来养你?”
段与之小声说:“我可以养你呀。”
熊忠只道是玩笑话,笑着摸摸他光滑的脸蛋子:“自然自然,你也是可以养我的。但我更想养你。所以乖乖呆在家中,学做些好吃的。我每日回来吃你做的饭。”
段与之转念一想,每日与熊忠黏在一起,早晚要露出马脚,如此这般倒是更好。便道:“……那好罢。”仍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若想你,可能去军营看你?”
熊忠嘿嘿笑道:“军营里头都是些大老粗,又臭又脏,别去了。我可不想叫别人眼馋我的漂亮媳妇儿。”将段与之一抱,放到腿上,段与之手里的茶险些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