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看古书的老师也一别於平时严肃的脸笑着说:「陈东,玩到这边来了。」
「嗯。」野小子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把脸:「刚忙完了打仗,渴了,跟师兄来要口水喝。」
院子里一刹那挤进了七八个捣蛋鬼,闹腾得跟装了满院子的蚱蜢一样,简直没法安静下来了。
我不耐烦,甩了手,准备下课回去。
老师被围在那群孩子中央,我也懒得过去打招呼,推开院子的门就要出去。
「喂,那个人,穿白衣服的,你干嘛去啊?」大大咧咧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我回过头,眯了眼,看着那花脸,心里头有点着怒,没人敢用这种肆无忌惮的语调跟我说话。
「师兄,你徒弟啊?」大花脸转过头,问着我老师。
老师刚点了头,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说:「哟,那我就是你师叔了,小子,过来,叫师叔,来磕头。」
当下,火从心底冒出,我愤怒至极,但捺於这个老师平时还不错,我按下脾气,没冲过去挥那小子一拳头。
回过头回了家,告诉我妈我不再去那个老师那里。
我妈愤怒,我更愤怒,无奈之下双方妥协,再请另外的老师继续陶冶情操。
而陈东,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跟他,水火不容。
事实上,没过几天我就重新回到了前面那个老师那里上课。
原因是在拜另一个师父前的那一刻,我把他们家向我扑过来的京巴狗一脚给踢了个半死。
再多的钱,再多的礼,那老师死活都不收我,大门一关,不许我家人进。
很多人愤怒,包括我一向不容易动怒的父亲,一巴掌挥了过来,我一闪,躲过,他更愤怒:「我抽死你这个逆子。」随即过来,两手都用上,一手揪住我,一手就往我脸上狠狠地掴。
我委屈,也愤怒,但不敢回手,怎麽说他也是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