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呢……他对他有占有欲……这你是从哪听来的?”
“这个是我去PUB探问说我同学有没有去上班时,那间店的老板兼酒保说的,他说阿展曾经抱怨自己的情人占有欲太强、不喜欢他在那边打工,然后考虑是不是该跟对方分手之类的……”卓宁熙一边回想李老板说过的话一边回答,但这次他看见陆时衍露出微妙的表情,还微微挑起眉头,不由得感到奇怪地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出现了,矛盾点。”
“咦?”陆时衍的话让卓宁熙愣了一下,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吧?”陆时衍将笔记本放回桌上,指尖敲点着阿展的恋人那格,待卓宁熙点头之后陆时衍开始说起他们警方的调查部分。
“警方也从通讯录去找过他了,根据他的证词,展沛槐从小就父母双亡,保险金被亲戚们抢完之后,就被亲戚们当皮球踢来踢去,后来是由展沛槐父母的好友收养,而他就是那家的孩子,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也一直很好,他们两个是从展沛槐高二时开始交往,据说也闹家庭抗争好一阵子,所以他们两个一直很珍惜对方,因为他们两个单独搬出去同居,所以一直很努力的工作存钱想要还清房贷。”
“所以……陆大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感情很稳定?不过情侣总是会有些外人不知道的摩擦或许我们不知道……”光这样他听不出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啊?情人之间有占有欲是难免的吧?
“重点是接下来的内容,他说……展沛槐在失踪前一阵子,常常困扰的跟他讨论要不要辞职,说工作场所那边一直有人在追求他让他觉得很烦……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陆时衍的话让卓宁熙着实地愣住,微微睁大眼睛的看着陆时衍有些凝重的神色。
当两方没有对质与串通的情况下,出现两种迥异的说辞时,就代表有其中一个人在说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卓宁熙突然觉得脑袋变得一片混乱,有些难以分辨谁是谁非。
原本他以为最有嫌疑的是那个男服务生,可是现在他却无法肯定了,原以为不可能的人现在也出现嫌疑……究竟是谁说了伪证词呢?
他努力的思考这其中的相关性,从那天他被鬼压床之后遇上的一连串怪事,他不断的想着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漏掉。
“对了陆大哥……阿展的尸体……除了被剥……皮之外,是否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照理说既然‘他’可以自由走动没被限制成地缚灵,为什么不说是谁杀了他?又为什么不找上那个凶手?”卓宁熙突然想起阿展的灵体多次出现却一言不发,问叔叔卓明云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还被转移了话题,问陆时衍……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吧?
听见他这么问,陆时衍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转头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才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
“你那天发现尸体时因为太暗跟受伤的关系,所以可能没看得很清楚,你同学那具尸体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不仅仅是被浑身剥皮,还被拔了舌头,头盖骨也整个不见,目前那块头盖骨都还没找到,而且根据法医解剖发现,他是在活生生的状态下被开脑……”陆时衍看卓宁熙脸色变得一片苍白,不禁苦笑的停下。
如果被卓明云知道他告诉卓宁熙这些,大概会被那个宝贝卓宁熙宝贝得要死的家伙拖去狠狠练一顿拳吧?
他可没忘记四、五年前他随口对卓明云开玩笑,问卓明云他们家可爱的小侄子有没有女朋友、破处了没之类的,被那家伙不客气的拖去练习场狠摔了好几下。
“本体被拔舌是有可能影响精神让他觉得‘不能说话’的原因,不过是不是这样我们也无法确定,至于头盖骨……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很久以前的电视剧,专门讲警方办案发生的一些灵异事件,里面就有提到早期一些躲避死者报复的民间习俗与手段,其中一种就是持有死者的骨头,可以让死者无法靠近。这些是老法医说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你同学……有可能是遇上一个对这方面颇有研究的人,才会有苦不能言。”
对这方面有一些研究……肯定是日常对这方面有所接触的人吧?卓宁熙皱眉想着,想到展沛槐那个恋人的工作……脊背突然有点发凉。
该不会……就在那一瞬间仿佛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画面,是那一天,他们要去废弃医院夜游前经过的那间小庙,他依稀记得……在庙中旁边会放着一些打火机或香符之类的地方,似乎……有着两个东西……
他霍地站起身,用力的眨眨眼。
“那个、陆大哥……你等一下有没有事情?有要上班吗?”不知道那两个东西……还在不在,那两个东西看起来还颇值钱,但或许是很重要的证物,也许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没有,我今天下午没班……你想到什么了?”陆时衍挑眉看着他。
“那、可以陪我去一下那个小镇吗?就是……发现阿展那边,我现在这样不方便骑车过去……”而且有陆时衍这个警察在,叔叔应该就没有理由说要不自量力的孤身犯险吧?
陆时衍看着他几秒,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总不能不答应吧?看卓宁熙的模样大有非去不可的架势,就算自己不声他去,他还是会找人带他去……那还不如自己跟着比较好,要是让卓明云知道他明知卓宁熙想干么还不管、当作不知道……大概会把他剁了当肥料。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卓宁熙的指引下他们来到那个小镇。隔了数日又来到这里,卓宁熙心中其实有些复杂,毕竟友人命丧于此……
匆匆地来到小土地公庙,简朴的庙舍还是没有其他人,只有香炉中有一根粗长的线香正烧到一半。
小土地公庙简朴归简朴,却保持得很干净,看得出来这里还是有人在打扫的。
匆匆跑进庙里,他望向旁边神桌右侧摆放着爻杯和环香、打火机之类的位置,但除了这些之外就空空如也,没有其他东西,包括上次放在这里的那两个东西也不见踪影。
该不会是被人拿走了吧?卓宁熙有些焦躁地想,那或许是证物也说不定,但难保不会有人拿去典当买,那可就糟糕了。
“土地公啊土地公,如果你在看着、如果那是和展沛槐的命案有关的证物,拜托请让我们找到那两样东西,不要被湮灭证据才好。”卓宁熙不安的向土地公的神像祈祷着。
“宁熙,你是在找什么吗?”停好车子跟着走进土地公庙的陆时衍先双手合十向土地公拜了拜,才转头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卓宁熙,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卓宁熙要自己带他来这里。
“……指。”
“什么?”陆时衍没听清楚又重问了一次。
“手表跟戒指。夜游那天……我们有先来这里拜拜,那时候,这边有放着一只手表跟一枚戒指。”卓宁熙一边回想那两样东西,那只手表看起来比较值钱,确实有可能引起某些心怀不轨的人贪欲,顺手就将那东西给摸走。
“那两样东西……有什么特别的?让你特别跑来这里。”陆时衍虽然有想过卓宁熙有可能是要来找证物一类的,但随便一枚戒指或是手表……他怎么能确定那是有关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