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啸徐……如果这次你没有办法,你为了家族的利益,你不出手了……你的手下,你的合作伙伴们,他们会怎么想?你任啸徐,为了一己私利,可以背叛任何手下或者合作者……这样以后他们再为你办事的时候,就会心存芥蒂。私心是大家都有的,这个时候要稳住以后的民心,你必须拿出态度和手段来,要么千方百计救回泽同,要么……拿你的人去把人换回来……”
任啸怀心中像是藏了一只怀表,咯噔咯噔的走着,快节奏,而稳当。心中慌慌的,却又暖暖的……他的小东西,哪怕到最后一刻,也还是在为他着想。
任啸徐屏住了呼吸,过了几秒钟,突然低下头去吻住了小家伙。柔软的唇相贴,小东西通红的脸颊挨在他的皮肤上,烫烫的疼。顾家臣看到自家男人眼眶底下青黑的眼圈,知道他已是彻夜未眠,肯定非常疲惫,心疼的伸出手,搂住了任啸徐的脖子,细细的回吻。
“你不需要这样的……”任啸徐啃着顾家臣的喉结,含糊道,“你不需要这样,想那么多,总是替我担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你要相信我,是可以继承任氏的人选,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我爸爸的眼光……”
任啸徐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人,目光灼灼,吻落星辰,心想一池摇碎的沙海。
顾家臣心疼的拂上爱人面颊,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终究还是年轻,难免会有想不到的,我虽然笨,但是能多想想,帮你分忧,哪怕一星半点,也是好的……那样我就不会觉得自己好没用,待在你身边,什么也做不了……”
“你怎么会没用?有你在我身边,我活着才有意思啊。”
任啸徐看着小家伙的眼睛,半晌,让温柔的吻爬上了他的胸膛。
第203章
听见屋内的两人拥吻纠缠渐入佳境,季泽同扯着嘴角不屑的笑了一声,关上房门。
晨光熹微,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刻已经过去了,浓墨般的天空被一抹阳光剪开一角,太阳缓缓从天际升起。这是季泽同第一次,在任啸徐和顾家臣……和他表哥的房间里,度过一个没有喝酒的,清醒如初的夜晚。
太阳像一只硕大浑圆的橘子,从被水泥之森割裂的天际露出一个头。躺在沙发上,正可以看到落地窗,稍微一抬眼,便将这蓬勃美丽的景色收入眼底。季泽同忍不住想,任啸徐待顾家臣……他表哥,还真是不薄,这样的房子,这样的高度,这样的视野……一切都是最好的,最美的,他给他的。
这他妈简直就美好得不像是人世间的感情,和他季泽同那段纠缠在红尘琐碎当中的感情简直是天壤之别。
怎么弄的呢?怎么会,那两个人一开始是怎么遇上的?他还记得那是在初中的时候,初中快毕业的那会儿。他那时候很讨厌顾家臣,那时候的他讨厌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讨厌着。那时候,随便找了个什么借口,就能把看不对眼的孩子拖出去收拾一顿。他们找顾家臣更是根本就没要什么借口,直接就拖到厕所去了。本来是打算羞辱一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任啸徐就把人给办了。再后来……大概是食髓知味,次数越来越多,莫名奇妙的就办出感情来了。强奸开始的恋爱,真他妈狗血的剧情!
可惜的是,蓦然回首,却偏偏不再少年路。
季泽同躺在沙发上悠悠看着日出,橘红色的朝阳映得满室红光,所有的家具都像染了血。蓝釉就踏着那一片红光进入室内,他带着满身的兴奋归来,身上还带着汽车烧焦的难闻气味,他站在里季泽同一米的距离,开始述说刚刚发生的种种。他怎么咬上了沈淩的车,怎么逼得他的手下全都开下了山崖,最后怎么放了人一马……
季泽同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一只雪白的手在鼻子前摇了摇,道:“臭死了。”
蓝釉的脸上有一丝焦黑,大概是下去检查坠崖汽车的时候弄上的,他举起手臂来闻了闻,不作回应,倒是指着上面问:“任二哥呢?在上面?”
“早陪他的小情人……陪我哥去了,哪儿还有你的事儿?”季泽同说到一半才改口了,轻蔑的语气也压抑住。毕竟是他哥……卧槽,老子的哥哥真是多!季泽同不由得想。
“哦……”蓝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一会儿上去跟他说好了。他们得多久?”
“得一晚上吧。”
“啊?”
“啊什么?刚刚整了那么一处,他任啸徐心脏都吓出来了,现在好不容易人回来了,还不得弄一个晚上?”季泽同云淡风轻的说。
“不至于吧……”蓝釉挠挠头,“一晚上,那得多费功夫啊,我都不一定能顶那么久!再说了,就算二哥能顶,就你表哥那小身板,他能吗?”
蓝釉很习惯分析人的具体实力,尤其是身体上的实力,此番质疑提的有理有据。毕竟铁打的爷们也硬不了一整晚啊!当然,小蓝同志忘记了把前戏和后戏的部分都算进去。
“你可别小看了……我那表哥。能着呢,最擅长在床上把个爷们整的欲仙欲死,要不啸徐怎么离不开他呢?生病发高烧都能顶一整个晚上……”
蓝釉看着季泽同,突然坏坏的笑了:“你怎么这么下流啊……”
“小爷哪儿下流了?再说,人不下流枉少年!你懂不懂?一看就是个没有童年的人!”小季爷出口就是他最擅长的挖苦。
蓝釉没有回嘴,只是笑,眼角弯弯的,很是明媚,闪着微光的眸子,好像盛了一汪星子。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小爷都能顶一个晚上。想当年在廊子里,芙蓉伺候着小爷,领着俩姑娘,小爷那以一敌三……”季泽同开始吹嘘他之前的赫赫战功,说芙蓉手下的妹子技术那叫一个一流,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伺候得小爷舒舒服服妥妥帖帖,真不愧是我大西南第一妓院的第一姑娘!
“你呀,就是老这么花,才闹得他老是和你吵架!”蓝釉忍不住提醒。
季泽同停下吹嘘,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他妈少管我,你以为小爷和你睡了就得听你唠叨?跟娘们似的!只有任啸徐那种男人,才喜欢听我哥娘们叽叽的唠叨,你别跟我这儿墨!”
蓝釉并不接话,只是偏着脑袋想了想,笑眯眯的问:“小季爷啊,你真能顶一个晚上?”
“废话!”季泽同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蓝釉捂着飞速跳动的胸口想,这他妈真是不公平,有的人啊,任是翻白眼也动人!要不怎么说戏子迷人呢?听说当年梅兰芳那个白眼儿翻得,让所有人都惭愧得,觉得自己个儿的眼睛长来没用了!
“我不信。”蓝釉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