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登上王位?”子书千雨的眉头紧皱,似乎听到了件相当棘手之事,“不,我没有兴趣。”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对於他的回答,赫连旭尧似乎早就料到,於是那英气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连口吻也未有改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宁静的生活,但生在皇家,而且又逢乱世,你不得不登基。不然,国无宁日民不聊生不说,别说自保,你甚至连一直跟著你的雅蝶也保不住;你真甘愿就轮为众世子争夺王位的一颗就这麽简单牺牲的棋子麽?”
不,没有人愿意就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
两世为人,千雨虽然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却还是想活下来的,没有人愿意就这麽冤枉地死去,而且他怎能放得下那个由黄花大闺女始,一直在为自己牺牲青春来守著他的雅蝶?在这里活了十几年,哪个宫人不是都世态炎凉,对自己别说真心,甚至都不屑与自己为伍,而只有这个年轻的奶娘,一如断往地关心疼爱自己,守著这个不受宠还受冷嘲热讽的世子。
自己可以不在意生死,可又怎能忍心任她受苦受罪?
子书千雨的脑海里,千绪万缕,而那张美貌的脸上,只如一潭湖水,平静得有些深渊。
赫连旭尧见他还未有反应,继续道:“她此刻可不比你,还有御医救活。”意思就是,雅蝶的情况比他还糟糕。
多麽简单的一件事,多麽平常的一件宫事,可就只是这样的事,便能逼得一身淡泊的子书千雨,在抉择之中痛苦徘徊。
谁都知道,他如今无路可退,别无选择。
重重地点首之後,子书千雨那一张可比芙蓉的脸,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并不是在做著重大的决定。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明了,自己有多少的痛痴,有多少的不甘,也不愿。
“登位,我接受。”他说,“不过,你先把你的目的告诉我。”他也不愿做个无辜的棋子,俗话说:死也要死得瞑目,他可不愿死得不明不白。
被这麽问,赫连旭尧眼里微微地痛著,可惜双目失明的子书千雨是看不见的。他的目的他自己清楚的很,他只想眼前这人儿活著,好好地活著,即使活得不如他所愿,还是希望他活著,只有活著才有机会……
“我的目的,只想保住赫连一家,还有我月国兵权不可外泄。”
这是天大的目的。
所以也是天大的理由,大得连赫连旭尧自身都有些相信了。
身为好友,白简自然是明白说著这话时,好友是何等的心情,也只能无奈地摇摇首而已,这二人,生来就注定了不凡,定也过不得凡人的生活了。他不该,最不该就是遇上这位无目美豔绝世的前世子,雨亲王──子书千雨。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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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章:利与弊的分析
子书千雨的伤,好得很快,即便再疼,也就只疼了几日,结疤之时,新出的肉特别的嫩,叫人觉得只稍轻轻一碰,指不定就会破。
而就在这几日,赫连旭尧做了很多事。他把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只等东风而已,而他的东风,便是子书千雨。
宫里的变化很大,而国不可一日无主,各层员老都在寻可靠的亲王想立为主;再低层些的官员,则个个在挑一棵能让他们靠的大树。
每一棵树看著都特别强大,却每一棵都似千疮百孔,又不知是否真的牢靠;一但投错了,何止是死罪?到时株连了九族,那就真是罪大了。而就在这种尴尬茫然之时,大把人将视线放在了赫连家,因为一半兵权都在赫连家,举国上下,能握著这麽重兵权的,正是赫连家目前当家的正是三子,少年封侯的赫连旭尧,他就是最为暧昧的一棵大树了,暧昧得叫人难以捉摸。
这位尧月侯的行为真真的暧昧,几日前亲自到大牢把最不得势,甚至险些成为替死鬼的雨亲王给带离了,还重兵把守起了偏宫,【碧华宫】,外头的人都只能揣测,却无人得知其中奥妙。
话说这位雨亲王,大家能查的查,能猜的猜;当初谁不知他只是颗可怜又可悲的替罪羔羊?可又有谁能为之站出来?如今赫连旭尧的行为虽暧昧,却已有些昭然若揭了。
有些聪明的已经开始暗地里彻查那位雨亲王,只是查来查,也未有可观的收获。以至很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尧月侯’打的哪门子的主意;也有些是挺明白的,认为这侯将有谋朝之心,想立个傀儡王,更强地巩固自己的地位权力。
不管外头风风雨雨,流言蜚语满天飞,子书千雨过得平静惬意极了。
这天的天气很好,刚刚入夏,清凉中带著暖流,太阳晒在皮肤上,很是舒服,子书千雨新长出来的皮肤被这样晒著也不觉得难受,所以他已经晒了一上午了。
“王爷,这样晒著对身体不好。”正是惬意,传来了一道温婉的女声,很柔和的,没有女子那种尖锐,特别好听。只见那摇椅上一脸惬意的人,微微一顿,才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眼,没有因为光线而不适,缓缓地坐了起来,那女子赶紧过来伸手搀扶。
“雅蝶。”子书千雨这麽轻唤著,没有疑问,而是一如既往的唤著,用他那恬淡温和的声音唤著。雅蝶鼻头一酸,咽喉一紧,还是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晶莹的泪珠,她终还是完好地回到主子的身边了。
子书千雨甜甜地会心一笑,他是个不常笑的人,所以这一笑妖豔绝世,美比芙蓉,看呆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赫连旭尧。本想把人送到了,把重要的事说一下便离去的,可当看到这幅景致之时,他有个错觉,觉得天下间最美好也不过如此了。
雅蝶情绪不稳,便先退了下去,整理她此刻无比激动的心情,一度认为自己活不成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想著那个小主子日後该怎麽办?有无人能面面具到照顾他?如此,如梦一般能再回到小主子身边,她真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场美梦,怕是一会便从梦中惊醒,随之而来又是恶梦。
“身体可好些了?”赫连旭尧觉得自己一向能说会道谈笑风生的本领在这个人面前,完全失了效,甚至总有些傻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