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紧你。」
「哈……」
拉了猫妖袖口,说都湿了,来我家换身衣裳吧。
君璃看了半晌,这才点了头。
方才那一刻,猛然涌上来难以抑制的杀意,强烈得让人惶恐让人茫然。
猫妖垂了头跟着楚穆一步步走,原来,我是那么恨他的吗?
太过执着,所以成魔。
谁都没有注意到,巷口那家字画店的门缝在发着诡异的紫光。店里一幅新收的画卷缎带这就断了开来。
次日,字画店老板王大被发现死在自己店里,从颈项喷出的血染了一桌子的字墨。
是自杀,在用裁纸刀捅死自己妻子之后自杀。
血迹混在墨迹里,蜿蜒出黑红的线,晕花了好几幅珍藏。唯有一幅雪中山村的风景水墨依然清晰,落款处一方朱印,三个字。
纪青玄。
+++++
玲玲领了猫妖出来时,楚穆一口茶就喷了出去。
「您就不会拿件小点儿的衣裳换吗?」
三少虽是文人倒也结实,个子也比偏瘦的猫妖要高。思忖着好歹也有几件前年的衫子能给他凑合凑合。他这一挑就挑了件最大的。
下摆都快拖了地,袖子也太长……但问题关键并不是这个——这样松垮垮套上的衫子从领口看过去就是小片白皙皮肤,精致锁骨……
玲玲捂脸,「啊呀,我就觉得这样最好……人家还特地给他挑的。」
猫妖很淡定地点头,「嗯,随意就好。」
楚穆一副头大的表情,心说好个屁,这样要得个屁。土豆「忽」地从桃树上跳下来,喵了一声就往猫妖怀里钻,横竖撒欢扯都扯不出来。
猫妖很茫然,摸了摸土豆圆滚滚的大头,「它饿了?」
「……我饿了。」圣千墨说。
楚穆摔茶盏,「小王爷,进别人家时至少要走正门,翻墙是不道德的,你家老头子没教过你吗?」
圣小王爷死猪不怕开水烫,沉思半晌,「嗯,是没教过。我这不是怕你被老头子禁足了嘛,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嘛。我这不是……想你若是被关了就特来朝贺嘛。」
圣千墨接了玲玲递过来的茶杯,笑咪咪看了猫妖一眼。
「刚刚才起?哎,楚穆,你看你,太劳累对身子骨不好……」
猫妖正努力把土豆扒拉开,头都不抬,「不,一宿没睡。」
「……」
「……三少,您也太威猛了。」
「闭嘴。」
事实上,楚老爷子昨晚很是发了一通飙。还好二姐通告及时,这才避过风头躲回屋到现在都没敢出门。
小王爷把楚穆的书卷抖得哗哗响,「真是,贿赂贿赂越大侠说不定什么殿试都过了,还看这些做甚。」
三少掐着土豆脖子,想把它从猫妖身上扯下来,尝试多次均未果。干脆就拿了鱼干在它鼻子面前晃,可惜土豆相当贞烈,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楚穆完败,喘着粗气看土豆在君璃怀里撒欢,咬牙切齿,「都那么久没见着越大侠,谁知道她又是哪儿行侠仗义去了。」
「楚穆!」圣晓月巴在墙头上喊。
小王爷呆滞半晌,翘了兰花指娇羞万分地指,「郡主!进别人家时至少要走正门,翻墙是不道德的,你家皇兄没教过你吗?」
楚穆黑着脸把刚拿到手上的茶盏摔了,「你们会功夫了不起是不是,啊?是不是!」
君璃灵光一闪凑到土豆大头边,「再不下去我就告诉你家核桃,你红杏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