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说得送回母星去，只是不晓得试验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先养在这里，到时候一起回报就好。
阿杰原则上同意。
「饲料是个问题。」小真是实际的人。
好险小人鱼不挑，刚解冻的牛肉、鸡肉、猪肉都吃，吃的时候也不野蛮，用两只手抓着，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咬，一边还用它无辜的眼睛看着阿杰。
「这是卖萌吧？」阿杰指着那条小人鱼。
小真在旁边耸肩。
这条小人鱼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蔬菜。
水果什么的它也喜欢，常常连皮带籽都啃了进去。
用餐完毕或是嗯嗯后，还会敲敲玻璃让米洛记得换水。
其他的时间它也学那倒霉孩子原地翻滚……好吧，这下子大家晓得为什么两个孩子都喜欢这个运动了，因为培养槽是圆柱型的。
米洛对它的再生能力很感到兴趣，只是对于这么一条活跳跳的人鱼，他也不敢做什么活体实验……除非他先跟国际法庭提出申请。
因为行程有改变，所以现在三人白天是朝西北方沙漠里的试验区用直升机飞过去，等天色暗了，视野比较不清楚的时候，再回飞船里休息。
阿杰喜欢跟小人鱼玩，先把手掌放在玻璃上，喊着小人鱼过来，小人鱼就会用它的小手掌也好奇地放在玻璃上。然后，阿杰移动了他的手掌，小人鱼也会跟着移动它的手，就这样一大一小也能玩得很高兴。
只是，直升机只能让阿杰开，他白天其实也累了。常常陪小人鱼玩上半小时就让小真带着去睡觉了。
漫没长夜，通常只有在一旁忙着收集数据的米洛会多待一个小时。
三个人都离开的时候，培养槽区就只剩两个培养槽还有淡淡的灯光。
小人鱼在培养槽里摆动着尾鳍，双手放在玻璃上，看着离它很远很远的朋友。
◇◆◇
这一天，阿杰例行地到培养槽里看孩子，小真则是又迷上了打靶，就没有陪他。
只是阿杰的状况不太好，他有点感冒，白天硬撑着开直升机，还不肯让另外两个人知道。
他先去看了他那倒霉孩子，接着就去玩那条小人鱼。
小人鱼看他来的时候超级兴奋的，整个培养槽里都是它弄出来的泡泡。
阿杰略略抬头看他，两手放在玻璃上，小人鱼也摆动着尾鳍过来跟他手贴手。
但是，那兴奋的样子却在近距离看着阿杰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小人鱼很紧张地看着阿杰，小嘴巴一张一合地不晓得在说什么，然后，看大家都不懂得它的话，就是着急地双眼一红，开始掉金豆子了。
阿杰也愣了。
就在他眼前，一颗又一颗冰蓝色的小珠子缓缓从小人鱼的眼角落了下来。
那形状、那色泽，不是……晶核吗！？
正在埋首数据的米洛，听到阿杰开心的笑声突然停止，也就随意抬起了头看。「……阿杰！」
这一看之下不得了，这培养槽是防暴没错，可这种冰蓝色的晶核，又是这么多的数量，一旦连环爆炸是可以把一艘太空船都炸裂的。
米洛连忙冲了过去把阿杰抱了开。直到出了培养槽室，回头按了几个按健，培养槽外才缓缓落下了三道防爆墙。
一直到这时候，喘了口气的米洛才把阿杰放到了地上。
「那是晶核吧？」阿杰也傻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鱼眼泪？」
「这样的眼泪会炸裂我们的飞船。」米洛说着。「我等会儿就迷昏它，然后把它立刻用能量传送的方法送到研究所去。」
现在他晓得那铅制水箱的爆炸是怎么来的。只是人鱼死不了，他们三个人可没有这样的再生能力。
「不是的……米洛，你想想，人鱼，晶核，这代表着什么？这人鱼感染了病毒，可它没死，也没有失去理智，更没有高烧。」
「它的基因被改变过。」米洛说着。「它原本应该是人类，却从胚胎期就接受鱼类基因的转植，又混了病毒的感染……它……是实验品。」
「我……」阿杰抓着米洛的手臂，着急地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