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阵慌,他揪着衣衫下襬,不断往下扯,试图遮掩下身的残缺。
耳闻一阵铁链声响,脚边的狗起身离开,同时叼走了他的裤子、鞋子。乔宝儿悄悄地回头一瞥,主子正在关铁栏门。
「你还不走?」那一身脏,该去洗干净些。
霍然,脑海一闪而逝他洗澡的画面,扣上锁,他偏头,阴鸷的眼神盯着他隐隐发颤的两条腿,膝盖以下血迹斑斑,膝盖以上……
放肆的视线落在他颤抖的指节正遮掩了私处,孟焰躯上前,探手一抓,「匡」地,将他的手腕压制在铁栏杆上。
「刷!」乔宝儿一瞬惨白了脸色,嗫嚅着唇,发不出梗在喉头的声音,欺压而来的男性躯体似座铁墙,鼻端渗入一股特有的残酒余味,猝然──眼前的男人和脑海的一道模糊影像重迭,低抽了几口气,他瞠大了眼,赫然惊觉胸前一凉。
孟焰低头,继续挑开他的衣扣,噬人的眼眸迎上他惊骇的眼瞳,嘴角轻轻一勾,笑问:「你让人玩过了没有?」
霍然,浑身凉透。
「没有、没有!」乔宝儿猛摇头,试着推开身前硬邦邦的胸膛,「放过我……放开……」他饱受惊吓地求饶。
孟焰不理会他的抗拒,存心戏谑,发烫的掌心顺延着锁骨缓缓侵犯,禁锢在怀的躯体抖瑟不已,放肆的指尖触及他平滑的私处,一瞬,眉心倏地拧紧,好生疑惑──思忖他不男也不女,着实缺乏令他疯狂的渴望,却引发了令人欺压与宣泄的念头。
多么矛盾……
抬眸睇凝他一脸瘀青且脏污,连着几回任他捉弄得惨兮兮,如今……还不想放过。
乔宝儿怕极了主子恐怖的对待,别开视线,暗自压抑一股猛然涌上心头的厌恶感,眼角的余光瞥见铁栏内的猛犬互相撕扯破烂的裤子,「那是我的,是我的……」
他需要它遮掩丧失的尊严,即使比条狗还不如也不能让人看见他身体的残缺,不然下辈子无法投胎。
忽地,双脚被岔开,抵着坚硬的物体。
瞠然的当口,整个人被主子托高。
孟焰撩开衣袍下襬,挺身进行侵略,欲望一瞬贯穿他的体内。
「啊──」
惊惧的眼瞳瞬间逼出滚滚泪水,模糊了在身上制造痛苦的主子,乔宝儿失声叫喊:「我不是狗、不是、不是──」
双手不断推着,企图唤醒恶劣的主子,「放开我、放开我──」
荏弱的躯体随着主子激烈的摆动而震响了铁栏杆,空旷的地窖内回荡着低沉的喘息,以及一声声愈来愈瘖哑的悲泣。
「我不是狗……不是狗……
「不是……狗……
「不是……」
渐渐无力挣扎,他一口咬上主子的肩头,彷佛泄恨般,须臾尝到了满嘴血腥的滋味,凝聚于心的痛却不减。
「芙蓉……」早已丧失心智,孟焰低唤出长期以来不为人知的一面,想要的岂只当哥哥而已……
黎生按以往的惯例,身后领着一群人,前往主子的阁楼──途中,大伙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这都是经由外地运来的一批美玉,每每总要经过主子的鉴赏,才会送入宫里。
由于皇宫贵族们近来流行佩戴玉饰,形成一股风潮,为求手工精巧及细致,主子曾在苏州招揽了一批琢玉匠,将由新疆和阗所开采的上等玉石运至南方,经过琢玉匠的巧手精雕细琢,逐一呈现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玉石精品。
由于制工繁复,以及耗费不少人力、物力,精致的艺术品鲜少流于市面,可谓一物难求。
达官贵族们趋之若鹜,熟知孟王爷并非空有头衔而无所是事,人是孟太后一手拉拔大的,其出生来历说来曲折。
孟太后曾因一场政治迫害被打入冷宫,且摘除后位,期间,她养育一对由宫女所生的儿女。几年后,因帝王驾崩,其弟继位,于是恢复了孟氏的名分,同时也册封头衔给孟氏的养子。
碍于其身分乃庶出,难免私下遭人非议,导致孟焰不得干预当朝政事。所幸他也毫无野心,对朝政漠不关心,倒是挺热衷于皇室的经商营利。
当朝君主与一干臣子们纵情于声色犬马,为讨帝王欢心,臣子们投其所好,尽是想些劳民伤财的主意;采矿石,征发大量兵士和工匠,修建「万岁山」。
为时不算短,造成了「良工属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这一现象。
然,孟焰颇有经商头脑,懂得顺应时势,从中获取利益──无疑地,他早已掌控不少皇室贵族们的经济脉络,深谙此道,再光明正大地将银两赚进自己的口袋。
外传,他玩物丧志……呵,勾唇一哂,孟焰站在窗边,神情若有所思。
缓缓地回头,阴鸷的视线并未落在精巧玲珑的古朴美玉,露在屏风之下的一截衣袍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
丢置于地上的小家伙昏迷不醒,经过一日一夜,他竟没将他丢出房外,怎愈来愈良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