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子瞪大了眼睛，拼命往两腿之间的地方看过去，然而除了一丛浓密柔软的红毛，他什么都没看见。
潇湘子右手不安分地握了握拳头，然后松开来，悄悄向狐狸精两腿之间的地带伸过去，只要拨开毛发，他就可以确定狐狸精的性别了。
「咚」的一声轻响，等潇湘子回过神的时候，狐狸精那只巨大的爪子正摁在他脸上。
潇湘子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如果让狐狸精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恐怕连全尸都留不下来吧。
然而不知是睡得正香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狐狸精那只爪子蹬在潇湘子的脸上后，过了一会儿就收回去了，缓缓放到另一只腿上，然后好像是伸了个懒腰似的，那两只后腿伸得笔直，很快又软软地弯起来。
鼾声还在耳畔持续响着，惊魂未定的潇湘子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站起来。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红狐狸，不知怎么的，已经消失许久的热血忽然涌上心头。
不怕死的小道士咽了一口口水，在心里大声号叫：不管了，机会只有这一次，今天一定要知道狐狸精是男是女。
想到这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一把抬起红狐狸的后退，拨开那丛深红色的毛发。
「我……我的个娘咧……」
小道士深深吸了一口气，瞪着红毛中那根软趴趴卧倒，但是依然给了他很强烈视觉冲击的某根巨大东西，身子像打摆子似的颤抖着。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头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将潇湘子从呆愣状态中惊醒，他抬起头，傻傻看着红狐狸精，眼神呆滞。
红狐狸用爪子挠了挠头发：「喂，你应该还不至于蠢到想从这里袭击我吧？」
潇湘子的脸「刷」一下红了，连忙放下狐狸精的腿，一连跑出十几步远，才停下来，戒备地看着狐狸精。
红狐狸却是再次叉开两条狐狸腿，然后他才懒洋洋坐起来，目光不善地盯着潇湘子：「你和我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应该有一定的自觉性。」
「什……什么自觉性？」
潇湘子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不自禁就想起师门中曾暗地里流传的那些故事，有些俊秀的师兄出去降妖伏魔，结果往往被那些妖魔制住，然后就沦为某种奴隶的故事，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说起来，自己和狐狸精生活两年多了，万一这两年只是考察期，现在他发现自己是一个纯洁的「童子鸡」……
潇湘子不敢再想下去，目光已经在山壁上四处梭巡，寻找到时候可以一头撞死的稳妥地点，以狐狸精的强大，他想自己最多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要一撞即死。
「你竟然还要问？」
狐狸精不满地用那根最粗大的尾巴在石床上使劲儿拍了拍：「难道你不知道？我如果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心情就会很不好吗？这种时候，能够安慰我的只有好吃的烤狍子肉，你竟然还问我什么自觉性？」
「烤……烤狍子肉？」
潇湘子虚脱地坐在地上，心中那种莫名喜悦的滋味难道就是绝处逢生的感觉吗？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来没有一刻，他会像现在这样感激面前的狐狸精是个除了吃和睡，就什么都不喜欢的懒家伙。
「喂，你究竟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狐狸精怒了，九条尾巴一起拍的啪啪作响。下一刻，潇湘子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大声道：「我……我这就去，狍子肉是不是？我这就去，不但是狍子，我……我再打几只黄羊，对了，你喜欢吃野牛是吧？我去看看有没有野牛群……」
话音未落，他就一阵风似的从洞中消失了踪影。
狐狸精眨巴眨巴眼睛，又用那只巨大的爪子挠挠头，喃喃道：「好奇怪，抽风了吗？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主动积极了？黄羊……野牛……哧溜……」虽然他及时吸了口水，但还是有一滴掉在了石床上。
◇◆◇
「喂，说起来，你那个……真的好大呢。」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在发现红狐狸对自己完全没有那种禽兽不如的想法之后，胆子立刻大了起来。一边在篝火上烤着羊腿，一边碰了碰身旁的狐狸精，挤眉弄眼的小声调笑。
「好大？这样一条瘦巴巴的羊腿，你也好意思说大？」狐狸精哼哼了两声，非常不屑地回答。
潇湘子头上顶着两排黑线，指了指狐狸精的腹部：「谁说羊腿了？我是说你那个地方啊，很大的。」
狐狸精低头看了看自己两腿之间，尾巴动了动，淡淡道：「哦，你说这个啊？当然会大了，它长了一万年呢，如果还是像你一样小，对得起我吃的那些东西吗？」
「喂，这个……好像和时间没有关系吧？」潇湘子脸色黑如锅底，愤愤道：「再说，谁告诉你我的小了？虽然……虽然没有你那么大，但……但我还不到三十岁嘛，当然比不上你这万年狐狸精了。」
狐狸精动了动耳朵，怀疑地瞄着他：「唔……你刚刚不是说，这东西的大小和时间没有关系吗？」
「唔……这个……那个……咳咳，今晚的月亮很圆嘛。」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潇湘子此时望向夜空的目光非常无辜而虔诚。
狐狸精抬头看看天：「别扯了，今天晚上哪有月亮？」
「哦，对，没有月亮的晚上，我烤的狍子肉最好吃了。」潇湘子殷勤的将树枝送到狐狸精面前：「来，要不要尝一尝？」
「好像……这没熟吧？」狐狸精迟疑地咬了一口，立刻大怒，一爪子拍飞那只羊腿，非常确定地大吼：「根本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