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华南虎抖了一下,困意全赶跑了,坐直腰杆发动车,心想:这妞说话还真够嗲的。
耳麦里,白胖子调侃:“组长,老东西有了小美妞就不会去找老情妇啦!”
“没关系,白哥,带你的人跟上,展开计划D。”杜卯紧急接通老冯,下达通知,“冯哥,留三个人原地待命,其余人立即赶往半洲岛酒店,黑基去那边了。”
老冯没有半句废话:“收到!”
华南虎开着的士上了机场高速,从倒车镜看到自己人的几辆车忽忽慢地跟在后面,为了分散黑基的注意力,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两位从哪里来啊,这位美女不像中国人嘛。”
桑娜娇俏地一嘟嘴,辩解:“我有泰国血统,但绝对是中国人,只是不太会说汉语。”
华南虎夸道:“说得挺好的。”虽是半夜,但半洲岛酒店是度假用地,再晚都有人活动,况且,展开抓捕行动难免会毁坏些酒店的东西,后期处理麻烦得很,五星级酒店,随便一个摆件指不定就要万儿八千。他自负地想:最好能在半路上找个地方停车,就算白胖子他们没有赶上来帮忙,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黑基这老东西!
“是吗?”桑娜兴致勃勃地搭上他的话,“我觉得我说得不够好呢!这样吧,我背一段刚学的《出师表》给你听,你听听有没有背错?”
“哈,哈,哈……”华南虎尴尬地笑了笑,“我没念过什么书,不会背,哪听得出来啊?”
“哦?”桑娜把脑袋从后座伸过来,认认真真地端详华南虎。
华南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问:“怎么啦?”
桑娜充满同情地说:“是哦,你看上去年龄好小,是不是辍学来赚钱了?”
华南虎嘴角抽了抽,“你还会辍学这个词啊?厉害。”
“我学汉语很认真的……”
“桑娜!”黑基责备道,“安静睡一睡,别那么多话,别打搅小师傅开车。”
“干爹,我不困啊,精神很好哒!”
“没事,聊聊天不会困,呵呵。”天上下起了小雨,华南虎打开雨刮,斟酌着说,“老板,打个商量啊,车快没油了,高速出口有个服务站,一会儿我们到了那儿,我去加个油。”
黑基警惕心很高:“小师傅,半洲岛酒店就有加油站,你把我们送到再去加油吧。”
那桑娜仿佛是有读心术,在这节骨眼撒起娇来:“干爹,就在那停一下呗,我想上洗手间。”
黑基没有动摇,拍拍她的手背:“乖,下了高速后十几分钟就到酒店了,你忍忍。”
桑娜嘟嘴说了句“讨厌。”没有再坚持。
华南虎无可奈何,也不合适再坚持己见。夜间这个点儿,路上空空荡荡,前方几乎看不到其他车,想把车开慢都难,他尽量控制油门,车速还是稳稳地攀上了一百码。下了高速,又开出十几公里,眼看再过个隧道就到海滨路了。
“咦,干爹,他们在干什么?”桑娜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
离隧道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挡板和铁栏杆立在路边摆了好几排,有三个身穿黄色荧光服的工人,抬高手比画着什么。
“怎么回事?是让我们停车?”华南虎放缓车速。
工人们面对着车,手臂往后甩,显然不是停车的手势,而是催促他们快走。黑基敲敲华南虎的肩:“小师傅,您快点吧,人家催呢!”
说话间,车开到近处,听到工人们喊:“快点!磨蹭什么呐?”
“催什么催啊?”华南虎一头雾水,条件反射地踩下油门,冲进隧道的一瞬间,他的心猛然沉了下去,恍然大悟:这加热,不会是要封路吧?白胖子他们跟在后面,别被截住了啊!
好的不灵坏的灵,果不其然,出了隧道后又开了两三公里,后面一辆车也没有跟上来!
白胖子完全没料到这一出,他们那几辆车只慢了半分钟,就被挡在了隧道入口,全傻了眼了。
几名警员下车想移开挡板和铁栏杆,修路工人怎么会允许?推推搡搡地嚷开了:“干吗呢?你们干吗呢?”
“你们这是干吗呢?”一个小警员问,“为什么路啊?”
修路工人没好气:“隧道扩修,封路爆破!”
白胖子也不是好脾气,吼道:“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几点?半夜三更爆什么破?起开起开!”
“半夜三更不封路,难道高峰期封路吗?有没有常识?”修路工人最烦这些胡搅蛮缠的人,“你们这是赶着去奔丧吗?等一会儿能死啊?”
火爆小警员撸袖子想干架:“你怎么说话的?再说一遍!”
后头赶来的杜卯喝住他:“给我住手!别吵了!怎么回事?”
“组长,隧道封路了!”白胖子急得白脸蛋越发惨白,在凌晨的夜里显得略吓人。杜卯疾步走到修路工人面前,拿出自己的工作证:“警察办案,麻烦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