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个人是不是?”小五的洞察力自然非比寻常,尤其能让吴匪失控至此的绝不是一般人,“他是谁?”所以武柏执意要一个答案。
吴匪艰难地滑动喉头,几次之后才勉强挤出了两个字,“吴……君。”
“他是吴君?你弟弟?”武柏瞠目。虽然时间不常,但就刚刚那一会儿功夫,也够所有人看出来那吴君其实是那打头的男人养的爱宠,而那一行人动辄掏枪,显然不是什么善类,那男人甚至还亲口说了“道上”,什么道不用问,自然是黑社会。吴匪的弟弟怎么会和那些人扯在一起?
“走。”武柏一猫腰直接把吴匪背了起来,以负重急行军的速度直奔自己的房间,他想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吴匪趴在小五的背上,把整个头脸埋进了小五的颈窝,心底无法抑制地抽痛,只能靠武柏身上的体温和味道稍稍缓解。
吴匪这边正难过,吴君那边也不轻松,上了车的几人正在讨论小五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却只有带头的那位独独问吴君,“你刚刚临走,在看什么?”
“爷,您没闻见那人一身的……味道。”他和身边的男人因为离小五比较近,所以武柏身上的精液味他们闻的很清楚,至于他身后的众人,就不知道他们闻到没有了。
果然就有一个嘴欠的调侃道,“什么味?男人味?默默这是饥渴了?见个男人都能闻出味来,难道江爷还喂不饱你?”
吴君皱眉,却不能说什么,只能嘟着嘴看向他身边的男人。“爷……”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被叫江爷的男人却并没有被转移了注意力。
“还能是什么?”吴君突然赌气转身,为着江爷不肯给他撑腰做主。
“最好仅仅是因为这样!姬子默,你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瞒着我,不然……”江爷说着,一把将吴君搂回了自己的身边,一手还狠狠掐揉着吴君的屁股,只是言语中却依然是不信任。
吴君低喘一声,被压到江爷的胸口上趴着,于是便顺势将自己的下巴也放到了男人的胸口上,“不然什么?不然爷您就掐烂我的屁股?”吴君低声在江爷耳边挑逗。
江爷嘿笑一声,粗糙的手掌已经伸进了吴君的裤裆。
吴君低喘,一边喘,一边努力分散自己的恶心感,“爷,您真觉得他一身精液味正常啊?”
“那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一个MB,身上有这种味再正常不过,他会玩枪才出乎人的意料。你的重点怎么总是跑偏?还是你看上那个MB了?”江爷隔着内裤掐揉吴君胯下的两个蛋蛋,时轻时重,语气却是一不满意就能随时掐碎手里东西的狠戾。
“爷,您说什么呢?默默是您的人。他会不会玩枪我才不管,那是你们这些大爷应该操心的事,默默能关心的,可不就只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鸡、毛、蒜、皮吗?倒也贴切。”江爷淫笑,手指终于越过重重障碍,开始进攻吴君的菊花。
“嗯……”吴君低哼一声,不再说话,闭起眼睛来专心应付身体上的不适感,表面上却要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时江爷喃喃的低语声却隐隐约约的传来,“我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那个MB?”江爷的声音极低,低到吴君知道他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想让任何人听到,所以吴君不但假装没有听到,还把自己呻吟的声音又提高了些,做出一副已经身陷情欲、难以自持的模样。
这厢吴匪和武柏回到房间,虽然已经饿了大半宿,两个人却谁也没心情吃饭。武柏带着吴匪在浴室匆匆洗去了一身的情欲味道,便把吴匪放回了他的单人床上。这几个月两人虽然相处的不错,但依然各睡各的床。
武柏才想去给吴匪接杯热水,就被吴匪拉住了胳膊。“我先去给你倒杯水,不然脱水了可就糟糕了,然后我们再慢慢说,好吗?”武柏拍拍吴匪拽着他不放的手安慰。洗过热水澡的吴匪虽然止住了颤抖,但手掌依旧冰凉。
其实近来的公开表演已经不怎么耗费吴匪的体力,拆去了笼子后两人的公开表演基本都照搬了当初疯子对夜昙的那一套,虽然小五的控场能力尚不及顾风,但吴匪却因为不用再满笼子的挣扎逃跑而省了很多体力,所以要说脱水倒不至于,只是饿了一下午又加上一场表演,身体难免有些乏力。但尽管如此,吴匪还是听话的松开了攥着小五的手。
武柏在吴匪不错眼珠的注视中走到屋里的小吧台,虽然晚上吃甜的不好,但想了想还是冲了一杯热巧克力,这才端着微烫的杯子回来。将杯子放进吴匪的掌心里,武柏这才坐到吴匪的身边,等着吴匪开口。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巧克力可以让人缓解心情。这种说法吴匪以前听过,却从不知道是真是假,因为无论心情如何,他也从没舍得买过一块巧克力给自己吃,就是同事偶尔有发喜糖,他也都想方设法的让人帮忙捎了回家给吴君。可如今看到手里热气腾腾的巧克力饮品,吴匪突然就觉得心底抽痛的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对于吴君,他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跟武柏开口。
武柏大约是看出了吴匪的无措,所以干脆自己开口询问。“你刚刚说他是吴君,你弟弟?”
“嗯。”吴匪肯定点头。
“他知道你在店里?”武柏虽然这么问,但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当初说他们是将吴匪给绑架进店的也一点不为过,可以说除了参与者几人,没有吴匪认识的人会知道吴匪人在这里。
“……”吴匪摇摇头,他也不认为吴君能知道他在这家店里。但……
“他知道你双性人的身份?”虽然不明确知道吴匪在店里,但双性人并不常见,只要知道吴匪是双性人,进而推断店里的双性人有可能是他,这样也是很说得通的。吴匪不肯说,或者说还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武柏只能尽量自己寻找可能让吴匪失控的原因,毕竟如果仅仅是弟弟给人当爱宠的话,虽然有可能会让人出离愤怒,但却绝不至于让坚强的吴匪难过至此。
吴匪肯定的点头。
这就可以理解的多了,吴匪怕自己家人知道自己在店里卖身,所以失控……但也不对啊,当时吴匪可是想要冲出去的!武柏还是抓不住重点,正要再询问的时候,吴匪说出了关键性的一句话,“他当然知道,他的手术当初还是我出钱给做的。”
“手术?你是说变性手术?”武柏一下子明白过来。
“嗯。”吴匪闷闷地吭了声。
“匪……”武柏心疼地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这就说得通了,这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吴匪将脸扎在武柏的怀里,不甘心地反复呢喃,“我就不明白,他如果是喜欢男人的,为什么当初不干脆选择变成女性?明明从小家里也一直是把娇小的他当女孩子来宠着护着的,就是我……他当初做手术选择保留男性性别的时候我还诧异了好久,反复询问过他的决定,那时候的他态度是那么坚决。可是现在这是为什么?这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武柏知道吴匪的委屈,知道那些钱如果吴匪肯用在自己身上,他大概早就可以变成他想要做的正常人,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幸福,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因为钱财铤而走险,最终落到卖身赎罪的地步。虽然武柏私心里庆幸他还是遇到了吴匪,但也不能不为这样的吴匪心疼,于是只能尽力开解和安慰,“匪,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我记得你楚氏的个人考评上写的是高度忠诚与责任心,还特别说明了你这些年几乎没修过春假、年假以及各种长假,说明你根本没回过家,你确定你不会认错人吗?”武柏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吴匪化解掉目前的难过。但吴匪却是讽刺地笑了。是啊,不讽刺吗?高度的忠诚与责任心,可就是他将楚毅给卖了!
“匪,我没有想讽刺你什么,我只是想说,你真的能肯定那是吴君、是你弟弟吗?你这些年见过你弟弟几次?又通过几次话?尤其是变性手术之后。要知道这种手术做完,人的声音和相貌难免或多或少会有些改变的。你肯定你不会认错人?”虽然这种问题在一般常人看来好像很奇怪,因为哪有人会把自己的亲弟弟还认错的?可如果是多年不见的亲人,又改变过性别,那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