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声稍微弱了一些,因为大部分人的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刚刚坐在我身边的小姑娘现在身体已经一片狼藉,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眼前被人侵犯,可我什么都做不了,连话都不敢说。我不确定为什么没有人碰我,是因为对我不感兴趣,还只是因为我幸运。
其实我知道这两者都不太可能,可我还是尽量缩小身体挤在墙角里,希望他们不要发现我。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这次还有人提了几盏灯下来,屋子里的情况看的更清楚,也就更凄惨。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令我惊慌的不是眼前的场景,而是拿提灯的人明显是朝我走过来的。我竭尽全力将身体缩小在角落里,还是没有逃过。
“先生,您看看,是这个嘛?”他们说的是好像是东欧的某种语言。
“靠近点,让我检查一下。”一个低沉的男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没有问题的,先生。我们都检查过,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个人很殷勤的凑上来,用灯照着我的脸,照的我睁不开眼睛。我听到他用英语强调了两个词,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说“没人碰过的,很干净。”
“那就好。”竟然是中文!我打了个冷颤,一下子想起我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还好没人碰过你,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陈止遥,像神明一样站在我面前。年轻英俊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黑暗里,另一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一明一暗的对比,让我觉得他是个真正的恶魔。
第五章 认主
陈止遥把我带回家,却并不给我解开手上的绳子,我明白他当然不是来救我的。
“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刚刚十七岁。”他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点点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那么,再过两天你就要十八了。”他突然一笑,伸手想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躲开,却不料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把他激怒了。
他一下扑过来将我按在床上,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强壮,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只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就完全制住了我,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我疼的眼泪几乎都流了出来。
兔子极了也会咬人,何况我一向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情急之下,我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他疼的抽了手,我趁机想逃跑,只想离他的钳制越远越好。双手被绑在身后,我只能在床上蹭着向他相反的方向扭动,他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拽了回来:“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我低头看见他的手指,那一下咬的不轻,有小血珠渗了出来。他红着眼睛把那些小血珠抹在我脸上,咬牙切齿的说:“我本来想给你两天适应,既然你还敢跑,那我就告诉你,今天开始,你哪儿也别想去。”
我这才感觉出害怕,声音颤抖着说:“你要干什么?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你花了多少钱,你放我回去,我一定还你双倍的价格。你不要乱来,快放了我!”
“买卖人口?这你可错怪了我。”他将一份两天前的报纸扔在我脸上,标题上用巨大的字体写着:“秦氏接班人遭绑架,现生死不明,疑似遇害。”
“你父亲临死前不肯改遗嘱,到底还是要让你当继承人,你哥哥也真够狠的,找了这么一伙人绑架你。政府一向是拒绝和黑帮合作的,估计现在就已经当你死了。要不是我跟他们老大有点交情,你现在就和刚才那些人一样,被轮完了卖到妓院去!你要是想走也可以,他们巴不得尝尝鲜,我让你走,到不了明天早上,就可以在中东人的妓院里看见你!”他拍拍我的脸,故意嘲笑道:“估计到那个时候,要做也不必这么费劲,你到了那里或许还听话点。”
我被他的话吓的有点发抖,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了出来,一边摇头一边忍着哭泣:“我不信,我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定是你骗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不怒反笑,拍拍手,从外面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带他找到我的那个。
“先生,什么事?”
他也不理他们,只是看着我说:“你爱信不信,今天晚上是跟我留下还是跟他们走,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他挥挥手,让他们先出去等着,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狼狈不堪的倒在床上,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看看手表,对我说:“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我就要没耐心了,把你交给他们,我将来想要自然还能要到。就算不是第一次,但是你能听话点也不错。”
说罢也不再理我,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点起了一个雪茄抽了起来。
我瘫在床上,反复的看了好几遍那份报纸,清楚明白的写着我被人外国势力绑架,难以救赎。即便是这样,我依旧不敢相信,好像只是昨天我还悠哉的在香港闲逛,怎么这会儿就已经沦落成了别人交易的物品?
我不甘心。
可是我更怕他真的会让那些人把我带走。
思来想去,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委屈求全。
我从床上坐起来,竭力镇定的对他说:“陈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你让他们走,我愿意留在这里。”
陈止遥朝我脸上吐了个烟圈,我没有躲开。他伸手撩拨了我的头发,我也没有躲开。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竭力看起来真诚。
他对我笑了笑,说:“去洗个澡吧。”
他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松了一口气,赶紧从他身边逃离。这个男人一直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那种志在必得的神态就让我觉得不舒服。他看我的眼神总好像我是猎物,而他并不着急,沉稳的,把我踩在脚下,有胃口的时候才咬上一口。
我洗完澡出来,他正双手插兜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窗户和门对立着,我站在中间,小心的盘算门口的人走没走,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