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讲不通,颜蓁又提出另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他……那个地方不行呢?”
胡一捋儿惊呆了,鸡骨头吧嗒一声掉了下来:“真的吗?”
他信得这么快,颜蓁反而有负罪感:“我不知道,只是一个猜想……”
胡一捋儿沉思一阵,最后用爪子拍了拍桌子,严肃地提出解决方案:“没关系,行不行睡一次就知道了。”
因为胡一捋儿同志暂时无法变回原形,宿舍又是不能带宠物进去的,颜蓁只好带他去校外的宾馆开了个房间。
他出门的时候和舍友报备了一声,发现舍友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奇怪地问:“怎么了吗?”
舍友连连摇头。
颜蓁这段时间其实明显感觉到了舍友们的冷落,仿佛他已经被隔出了圈子。他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问——本来他和舍友不是同专业,能够交流的话题也不多。
胡一捋儿被他揣在背包里带进了宾馆,刚一打开,狐狸就嫌弃地说:“这儿味道好大啊。”
颜蓁倒是闻不到什么味道,可能动物的鼻子比较敏感,讨厌消毒水的气味。“你就忍忍吧,我这两天快财政赤字了,住不起太贵的。”
“你们人类小孩儿,不是都啃老吗?”胡一捋儿跳上枕头踩了踩,又去嗅了嗅床头柜上摆的假花。
啃个屁的老哟。颜蓁现在都不知道他亲妈到底去了哪儿,亲爹早和他老妈离婚了,现在在别的城市有了自己的家庭。
老妈虽然给他留了一张卡,但颜蓁总怕有什么万一,一般是自己赚生活费。
“哎哟,”吃饱喝足了,也有了临时安乐窝,胡一捋儿终于想起了情书的事,他问颜蓁:“蓁蓁,我的信你送到了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颜蓁就来火。
他拎着胡一捋儿的脖子把他提起来,然后把拧巴巴的一张皱纸摆在狐狸面前:“你还好意思问!你看看你都写的什么东西?”
胡一捋儿看了一眼,语气无辜:“你说的,我要把我的感情传递给他啊,我查了好久的情话全集呢。”
虽然是土味情话。
简直是强词夺理,颜蓁又问:“那这个名字呢?为什么要叫颜如玉?你知不知道我被当成写信的人了?”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胡一捋儿更无辜了,“不是你让我取个好听的名字吗?我可是认真想了很久的,这不是显得我很有文化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颜蓁一时无言以对。他觉得憋屈,但是又发不出火来,只好闷闷地把揉成一团的信纸扔进垃圾桶。
“算了,就算我倒霉吧。”
胡一捋儿情商再低也能感觉到他生气了,舔了舔他的手指:“好吧,这回是我的错。”
“别认错认得这么勉强啊。”颜蓁嫌弃地甩开他,走过去打开窗户。现在夜深了,但学校门口的小摊都还没有撤走,很热闹。
在这热闹劲儿里,颜蓁忽然听到了一声娇媚的呻.吟,像是欲望得到了满足。
不会吧?颜蓁嘴角抽了抽,单身狗好不容易出来开个房就能碰见这种事?
他面红耳赤,想把窗户关了,胡一捋儿却猛地跳了过来:“等等。”
仔细地嗅了一阵之后,胡一捋儿皱起了鼻子,咧开嘴露出牙龈。这是闻到了危险的信号:“有妖的味道。”
颜蓁也吓了一跳:“这儿还有别的妖怪?”
“有,”胡一捋儿说,“而且和我一样,也是狐妖。”
篮球队在五月份要去打一场友谊赛,所以最近训练的力度不小。年轻的男孩子们体能消耗大了就容易肚子饿,队长为了犒劳他们,带他们出来吃夜宵。
大学城的好处就是吃的东西多,而且种类繁杂物美价廉。
烧烤摊上的香味格外勾人,青年男女们三三两两坐着,聊天的打牌的喝酒的,热闹非凡。
但是元骅他们不敢去吃烧烤,转而去了一家川菜馆。饭桌上不能少了桌游,大一的新生被派去跑腿买道具。有人开始抽烟了,许白术不乐意闻烟味,主动说:“我去吧。”
元骅心情不怎么好,附和道:“我也去。”
夜风比较凉,确实能解闷儿。许白术问道:“你今天怎么好像都没什么兴致?”
“有吗?”元骅还在想下午的事儿。明明是颜蓁自己凑过来的,最后反而搞得像他在自作多情,他是真的有点不爽。
许白术说:“有事儿别放心里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