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四,我虽与你不和,却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不信我也就罢了,但铁木格此人,你们卫家军常年与其打交道,不会不认识吧?”
卫岭方才被顾醒骂懵了,他有生之年还未被人如此骂过,哪怕是卫缙要教育他,也是直接上军棍的,这会儿正一脸茫然地看着顾醒。
“那人不应是铁木格!我与铁木格见过几次,他是典型的北狄人面相,脸上还有狼首刺青,就算有易容术遮掩,但身形体态却是藏不住的。你说赵淳身边那人和赵韵包厢那人是同一人,这我可以肯定,但若说此人是铁木格,断断不可能!”
卫岭说得太过笃定,连顾醒都有些不敢确认了。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前世最后一幕,那时候铁木格在边城城门下叫嚣,那张脸永世难忘。
“我不会认错的,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
卫岭就纳闷了,“你为何认识铁木格?此人阴险狡诈至极,你不可与他过多接触。”
顾醒道:“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若是信我,便将那人趁机拿下,就算拿错了人,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难不成你卫四公子还怕得罪了赵淳?”
“赵淳那个小鳖孙,我怎会怕他?”卫岭实在看不起临阵脱逃的小人,若不是赵淳从乾石逃跑,也不至于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还害他二哥三哥被围困,也不晓得此刻情况如何。
“但如你所说,此人是铁木格,那你想过没有?铁木格是北狄二王子,素以凶残狡诈著称,若与赵家频频联系,那赵家与他到底算什么关系?”卫岭冷静地发出疑问,“他在京城同赵韵有来往,在边关和赵淳有接触,若真如此,赵家便是通敌叛国!方才你骂我的那些话,均可以戴到赵义直的头上……”
通敌叛国四个字砸在顾醒的头上,顾醒只觉得脑中轰雷一声,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是了,他与卫岭多番争执,却忘记了铁木格认识赵韵,如今又在赵淳军中,那赵家……又该处于何等位置?
前世赵韵用疾草之毒逃避死亡,是不是其中也有铁木格的参与?或者说,就是铁木格教唆的她?否则赵韵一个弱女子,如何识得疾草?难道那个时候,阿韵是骗他的?
顾醒心中有无数个问号,最后都被自己一力否决。
不!阿韵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是那样一个善良美好如同白月光存在的女子,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绝对有误会!
顾醒转身仓皇走了两步,身形却踉跄得怎么也稳不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阿韵不会的,不会的……”顾醒喃喃自语,几欲落泪。
卫岭看着他的背影,终是不忍,上前搀住了他,“你说得对,不可能,一切都说不通。顾七,你不可能认识铁木格,铁木格也不可能跟赵家有联系,要知道当年赵大人的夫人,连同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都是死在北狄的铁骑之下。赵家与北狄仇深似海,赵大人忠诚耿直,如何会做出通敌叛国的行径来?顾七,你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吗?”顾醒苦笑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卫岭,“卫四,你告诉我认错了人?要真是认错了人,我倒能欺骗自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