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胥一手环着李见瑜的身子防止他摔倒,一手强硬地攥住李见瑜的手腕道:“美人,你听我……”
赵临胥语气一顿,身子也僵住了。
就见眼前的李见瑜手腕被赵临胥抓住无法动弹,动作被掣肘的他终于消停了下来,然而眼眶却逐渐红了,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赵临胥。
“我错了我错了。”赵临胥被吓得不轻,随即反弹似的放开李见瑜的手道:“你打,你尽管打!我皮糙肉厚的,没什么。”
赵临胥到现在都没完全反应过来,李见瑜这是怎么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李见瑜,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然而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告诉他眼前所发生的是真的。
李见瑜却不打了,放下了双手萎萎地坐了下来,让赵临胥想起了赵江雪养的兔子,毛绒绒的小东西没得到吃时就是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
赵临胥看着这样的李见瑜,鬼使神差般将人给往自己胸膛按,让李见瑜直接靠着他。
李见瑜也累了,自暴自弃般任由赵临胥抱着他。
“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哪天你需要我帮忙了我随时可以听你说。”赵临胥手轻轻拍李见瑜的背。
赵临胥的手因常年习武而手掌宽厚,关节还有着粗茧,此刻带着让李见瑜觉得灼人的温度在轻轻安抚他。
李见瑜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两人就这么抱着坐在地上,赵临胥心下舒了口气,忙不迭将李见瑜给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将他给轻轻放在床上。
“地上冷。”
李见瑜这会儿情绪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抱住被子转身背对着赵临胥闷声道:“晚安。”
听出李见瑜语气里的尴尬,赵临胥在旁边等了会儿,看着只露出黑鸦鸦发顶的人,最终什么也没说,给李见瑜掖好被子便转身离开。
“晚安。”
赵临胥离开房间后,庭院的石桌上还摆着他之前带来的酒囊。
赵临胥取过了酒囊,目光犹如一潭深不可测的死水,死水表面毫无波澜,内里却是不得而知了。
是谁。
究竟是什么人让李见瑜如此失控,李见瑜这段日子分明和他在一起,但他肚子里居然会多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又或者,那人是李见瑜的心上人?那为何李见瑜又不说那人是谁,难不成是个负心汉?
回到自己的落叶园,赵临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唤出朔临。
黑衣男人半跪在赵临胥身前。
“主人有何吩咐。”
“查李见瑜,他和什么人来往过,以往可有伴侣,通通查出来。”
“是!”
隔日,李见瑜起了个大早照常办公,和平日毫无差异,仿佛昨夜怀孕的消息从未出现过。
此刻,李见瑜正在书房里看账。今日孟磬书回老家庆祝他家里老人的大寿,府里事务没个人分担,李见瑜得更忙碌。
“美人。”
赵临胥依旧提着昨晚那壶酒,敲响了李见瑜未关的房门。
李见瑜身子一僵,正想起身请安,赵临胥已经进来并坐到李见瑜的桌案上了。
霸占了李见瑜半张桌子的男人晃着腿歪头看他。
该来的总会来……
李见瑜忍住羞耻和忐忑道:“皇上可有事?”
“昨夜的事……”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
“昨夜是臣逾越了。”李见瑜低头看账本,不敢直视赵临胥。
昨夜他打得挺凶……吧。
他居然打了赵临胥……
他tm打了皇上!如果他穿越的不是这个不存在于历史的开放时代,而是清朝还是汉朝想必人头已经被挂在城墙上晒了。
而且也太丢人了,他两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赵临胥只觉得好笑,刮了刮李见瑜下巴道:“敢打皇上,你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李见瑜头更低了。
“但是昨夜的话朕没有开玩笑。”
李见瑜一愣。
“受了委屈就和朕说。”赵临胥喝了口酒道:“你之前不是说要习武吗?基本功有孕在身也不会影响,明晚开始吧。”
李见瑜这才想起这回事。
“不过也没什么时间学了吧,差不多了。”
李见瑜抬头问道:“差不多?”
“朕和赵斩麒终有一战,近日大溪和北南军开始调兵了。”
李见瑜心底沉吟。
也就是说,落叶城将会是这次风波的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