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那黑雾是什么?”
“像戾气,”陆启苍又摇了摇头,“但是我不能确定。”
“你跟我来。”老道径直往西边的厢房走去,那是放法器和藏书厢房。
进了厢房,老道搬出一副梯子,陆启苍赶紧帮忙,老道踩上梯子推开天花板上可移动的木板,赫然出现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入口,老道进到隐蔽的夹层里翻找,最后背着条形的布袋顺着阶梯慢慢下来。
站在陆启苍面前,老道拍了拍条形布袋,有些微灰尘。
“师叔,这是……”
解开布袋的松紧带,往下一扯,露出木制剑柄,褪去布袋,一把尘封几十年的桃木剑亮出来了,只是剑身上也有黑色的物质,坑坑巴巴地结在剑身:“这是你师傅的桃木剑,二十年了,我一直把它存放在这里。”
陆启苍双手接过桃木剑,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剑身:“为什么师傅的剑也会有这东西?”
老道沉声道:“当年师兄死的时候谁也不在身边,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要不是他手里的剑,我还不知道躺在地上的泥人就是他。”
“我用了很多种方法也不能把那些东西弄下来,还师兄一个干净的肉身。”老道边说边回忆,“你当时也不过七八岁,却天资聪勄,见师兄死的不明不白,使用禁术想让师兄起死回生,可终究失败了。”
“嗯,我记得。”陆启苍对那一夜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奈何他怎么聪明,怎么个有资质,也没办法与天地抗衡,没能把师傅从阎王手中带回来成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一转眼也二十年过去,你也长大成人,”老道感叹着,“只是你师傅他的死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直至今日我都想不明白是谁杀了他。”
陆启苍看着手中的桃木剑:“或许……这个迷过不久就会被揭晓。”
“小苍,你要是再遇到,千万千万要小心,不能恋战,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切记。”老道苍老干扁的手掌紧紧包裹着陆启苍的手,连同那桃木剑。
陆启苍薄唇紧闭,目光锁在桃木剑上。
是夜,白湖坐在陆启苍身边,趴在桌子上和陆启苍一起看着桌面上的金钱剑和桃木剑。
“咦?怎么又多了一把损坏的剑?”
“那是我师傅的。”陆启苍说道,视线依旧放在那两把剑上。
白湖不敢碰,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下巴枕在手上:“你师傅也遇到了那团黑雾吗?”
“我想应该是,”陆启苍拿起体积较小的金钱剑说,“你活了那么多年,见过这种黑乎乎的东西么?”
白湖摇头:“没见过。”
在灯光下瞧了会儿,陆启苍又把金钱剑凑到鼻子前,正要闻,白湖握住他的手腕,陆启苍嘴角勾出一抹笑:“怎么,担心我?”
“还是小心为妙。”白湖认真地说。
“没事儿的,要是有事早就有了,也不需要等到现在。”陆启苍轻拍白湖的手背。
白湖松开爪子,小声说道:“谁知道呢……”
陆启苍抬手揉了一下白湖的脑袋:“这事儿我有分寸,只是剑身上的东西是抠不下来了,这两把剑……算了废了吧。”
白湖盯着那两把剑:“道家的法器不至于说废就废了吧?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再说吧。”陆启苍把桃木剑放回布袋里,“天黑了,走吧。”
“上去哪儿?”
陆启苍抬眼:“你不是说要去找周俊宇么?”
“哦哦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事!”白湖一个激灵,身形一闪就到了门外边了,还回过头对屋里的陆启苍一招手,“快点吧!”
陆启苍笑着摇了摇头,背上斜挎布包跟着白湖往门外走。
到了周俊宇家门口,白湖想起那天晚上周俊宇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场景,钥匙都掏出来了,却又转过身和站在他身后的陆启苍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陆启苍拽住白湖的胳膊。
白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老周是不是有朋友在。”
“有朋友怎么了,”陆启苍问,“你就和他说清楚就行。”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好意思?
“先敲门,再开门。”陆启苍朝门抬了抬下巴。
白湖点头,敲门,钥匙戳进锁眼儿的时候门开了,门后站着的是那天晚上高大的陌生男人。
男人看到白湖和陆启苍两个陌生人,问:“你们找谁。”
“我找老周。”白湖仰头看他。
男人声音变得冰冷:“你找他干什么。”
“我……”白湖被这强大的压迫感咽了口唾沫,男人气场太强了,“我是他朋友,找他说点事情。”
“什么事。”男人很明显就是不想让白湖进去。
白湖刚想说话,陆启苍双手抱胸走上两步,把白湖护在身后,与男人面对面站着,身高足以与男人抗衡:“你又是谁啊,没见我兄弟手上拿的是什么?”
男人眼珠子向下瞥了一眼,这才瞧见白湖捏在指尖的大门钥匙。
不知怎的,白湖突然看到了男人眼睛里冒火!
“白湖?”周俊宇的声音穿过男人飘出来。
“老周!”白湖挥了挥手。
周俊宇把男人推到一边:“走开,白湖是我朋友,你堵他干什么?”
男人隐忍不发,调整情绪:“那屋里的东西都是他的?”
白湖一脸懵逼,陆启苍看那男人的脸色也猜到这两人的关系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