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影:“……”笑容渐渐消失。
两人干脆在医院外面吃了顿饭。
等回到许屯,已经接近傍晚了,许家有一群小男孩在外面玩,看见衣影的车,竟然直接冲上来围住了车,高呼:
“不发红包就不让下车!”
“对,给红包!不然不让走!”
衣影日常分发了一批红包,男孩们一人一个,兴奋的跑走了。
飞廉开始觉得不爽了:“先生,他们这是威胁,很可能是大人教的。你不该继续发红包的,不然这些孩子会以为这样做是对的。”
“红包是红包,但我又没说里面是钱。”衣影微微一笑,“红包是拆开过的,里面装着糖纸。你猜这些家长,会不会以为是小孩把钱拿去买了糖,还回来撒谎?”
飞廉顿时叹为观止,万万没想到先生整起一帮小孩来也不手软。
这真是……太棒了!
这天半夜,飞廉忽然听见有细细索索的动静声,从衣影的床上传来。
他立刻警醒,小声道:“先生?”
“嘘……”衣影比他还小声,“走,咱们夜探许宅。去看看许阳到底得了个什么病去。”
飞廉在黑暗中观察了一阵,瞧见衣影穿戴着医用口罩和橡胶手套,大热天里还裹着头巾,整个人显得鬼鬼祟祟。
飞廉忍不住吐槽道:“先生你这个打扮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本来还能解释是晚上出来逛逛的,你这样弄的好像我们是来偷东西的一样。”
衣影道:“谁说我是在躲许家人?”
飞廉:“那你……”
衣影神秘兮兮道:“我这是直接上一线战场啊,要是碰到了那个姓顾的怪人,我这身打扮可以足以证明我根本不是许家人。那我跟他当然也不属于对立阵营,说不定他还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跟我搭讪呢?”
这番话有理有据,飞廉差点就信了。
飞廉道:“其实这件事交给我就可以了,先生,你不必亲自冒险。”
衣影道:“不不不,我担心你的智商不够,被姓顾的秀个一脸。而且这件事多有趣啊,姓顾的到底长成了什么样的怪物,我当然要现场观看了。”
飞廉默默撸起了袖子。
衣影立刻改口道:“其实是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怕黑!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去,宝贝儿你要保护好我啊!”
飞廉:“……”
总之,飞廉无可奈何地接过了衣影提供的第二副口罩和手套。
凭借他当年受过的训练,飞廉算得上是飞檐走壁,还要带着个累赘翻进西边的屋子里。
从格局上看,这里一共有六个房间被改造过,很可能是专门用来放置病人的。最外边有一个较大的厅堂,据许勋说他们每晚都会安排人在这里守夜,要是看到“姓顾的妖怪”,就马上敲响正中间的铜锣,叫醒所有人。
两人便鬼鬼祟祟,从厅堂侧边溜过去,听见正中间鼾声大作,有一个成年男子在睡觉。倒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硬熬着守夜,手捧着一大壶浓茶,对着手机看电视剧。
飞廉蹑手蹑脚,从门柱后面绕了过去,然后招手让衣影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见小姑娘看的电视剧里,有个声音说:“吔屎啦,梁非凡!”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手机的灯光随着摇来晃去,刚好将衣影的身影照了出来,在地上拉出老长的一段黑影。
吓得小姑娘当场脸都绿了,下意识举起手机要去查看时,飞廉瞬间从背后一个飞扑,将她牢牢制住,捂住了嘴。
衣影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意思是这可不能怪他。
两个大男人于是悄悄将小姑娘拖进了走廊,飞廉捂着她的嘴,道:“对不住了,我们不是坏人,是进来找人的。”
但这时,只看见小姑娘不断摇头,目光中充满了恐惧,手指颤抖着指向两人的身后。
就着微弱的手机灯光,衣影回过头,看见身后泛黄的墙壁上,赫然贴着一个巨大而古怪的血印,还在不断地往下淌血——
就好像,刚才有个流血的人就靠在这面墙上,看着他们溜进来一样。
飞廉的脸色也变了,因为即便是以他的耳力,竟然也没有听见这里还有第四个人。
衣影问这姑娘:“有看见是谁吗?往哪里去了?”
小姑娘捂着嘴,两眼含泪,依然是摇头。
衣影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不能说话?”
小姑娘点了点头。
旁边的飞廉已经走上前,仔细查看墙上的血饮,从上面刮取了一小片粘稠的血液,放在随身携带的避孕套里,看来是准备回去化验了。
“先生,这里情况不明,我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了。”飞廉开始了每日一劝。
然后果不其然的,衣影开始了每日一作:“不急,那个人看样子对我们没想法,或者是他打不过我们一共三个人。先去看许阳吧,万一对方是来灭口的呢?”
飞廉想了想,说:“我去取许阳的血样,先生,你们躲在门外就可以了。”
衣影满口答应,点头道:“都听老婆的!”
这时,哑姑娘听到他们的对话,着急得不停摆手,徒劳地张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衣影看了看她的嘴型,道:“我猜猜,你是让我们别去?”
哑姑娘连忙点头,并且做了个敲锣打鼓的动作。
衣影道:“因为……许阳的架子鼓打得难听的要死?”
飞廉:“……”
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