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农家本身就不宽敞,秦语欢再三给他诊治了以后,确认他已无恙,这才随着方芜临离开了。
祝英亭整天以照顾他为人生第一要务,每天变着法儿的问候他照顾他。马文才恍然间觉得自己感觉就像皇上一般,每天定时有人问安定省,没一点儿忤逆。这日子过得还真是自在潇洒啊。
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马文才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祝英亭眼里的紧张终于松了些下去,这才想起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马文才眼睛一转,捂住头,皱起眉:“我的头……”
正在收拾东西的祝英亭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来担忧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头又疼了?”
半晌,马文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还好。”
哪知祝英亭打断他:“好什么好!你要真头疼就别忍着,千万要跟我说。我们晚一些再回去就是了,大不了多打扰宋大哥些日子。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我再去找一个郎中来给你看看。”
马文才等他关上门走了以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半点事儿都没有!笑得那叫一个阴险狡诈。祝小受这么百依百顺听话的日子真是太好了,他还没过够呢又怎么想要回去呢?再说了,这里山清水秀芳草连绵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等到郎中回来给他诊治了以后,马公子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老郎中先是眯着眼给他诊了会儿脉,然后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祝英亭着急得不得了,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纸一支笔,双目闪闪的望着老郎中:“大夫,你一定要救他啊!”
马公子扶住额,这也太呆了啊!
老郎中估计还从没被人用这么崇敬的眼神给洗礼过,越发的轻飘飘起来。道了一句放心,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出一大堆注意事项来。
马文才在一旁看着胃疼,很明显这个老郎中没什么真本事嘛,他还真信?
他不信不代表祝英亭不信。祝英亭不仅信,还信得不得了。一边听一边用笔在纸上记着,大夫说了,不能怎么不能怎么,不能怎么的事就一定不能怎么。要怎么怎么,要怎么怎么的事就必须怎么怎么。
终于,老郎中咳了一声,想是说多了话口干舌燥了。最后,他满意的看了祝英亭一眼,说道:“最后一句很重要,像公子这种情况,千万要记住,忌房事。”
马公子的下巴“哐当”一声,就这么直接跌落在地!
祝英亭恭恭敬敬的把老郎中送走,看天色不早,就准备去厨房给他做吃的。以前从来不下厨的小家伙现在竟然能像模像样的做出几道菜了,虽说不上是海味山珍,但也不至于食难下咽。再说了,对于马公子而言,就算祝小受做的菜难吃到了极点,他也一定会吃出别有滋味的甜蜜来的。
房主是一对务农的小夫妻,丈夫姓宋,祝英亭就叫他宋大哥。他的妻子,也就叫一声宋大嫂。他们白天都去山上干活儿去了,也就晚上的时候能和他们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可即使是这样,那对小夫妻还是看出了祝英亭和马文才的感情不一般。不说别的,就前段时间在这里的那个秦公子,和马公子的关系就没这么亲密。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宋大嫂看着祝英亭不停的给马文才夹菜,不由得掩嘴笑道:“祝公子对马公子还真是好,你们俩感情这样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祝英亭以为她看出了什么,心脏猛地一抽,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呢,马文才开口笑道:“我们虽然说不是亲兄弟,可比亲兄弟还要亲些。上学的时候是一张桌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的,感情又怎能不好?他是过继给我们家的,年龄又最小,因此和我最亲。”
宋大哥很憨厚,闻言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个样子竟比人家夫妻还要亲密些了,你看我和你大嫂,有时都还要拌嘴呢。”
“是呀,”宋大嫂也在一旁笑道:“看你们的样子,是从来不会拌嘴的吧?”
祝英亭本来在低头扒饭,听到“夫妻”这两个字的时候,面上一红,心里却渐渐的弥漫上一层甜蜜的气息来。
吃过晚饭回到房里,马公子抱着祝小受调笑:“英亭,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
祝英亭转过身去捂住他的嘴巴,怒道:“你说那么大声做什么?也不怕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