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的大门可只为嫡子开,哪有名不见经传的庶子通过的道理?
钱管家心道糟,易谦人小也挡不住,到是易谦的两个十五六岁书童机灵窜上来跟庶三爷来了个对撞,撞完忙跪地请罪。
就这一功夫,钱管家跟另一管事皮笑肉不笑的拦在庶三爷面前。“三爷,路在那边。”
易谦讽刺笑声,甩袖进了大门回了小书房。
冬阳迎了两步,问:“如何?”
“没事已经进来了。在门前我见了太爷爷身边的管事,想来就算我不出面太爷爷也会出面的。”不过那结果可不是易谦想要的。凭什么那样的亲戚他还要哄着敬着?不一顿棒子打出去就算不错了,还想让家主人去请?作梦!
“进来就好。这么跪在门前哭也不像话。”说实在话,虽然碍于长辈面子冬阳一向不道家里长短,可他心里也的确腻歪这庶三爷。想起三房,冬阳就想起易云春。“可有见着你六叔?”
易谦脸色古怪下,摇头:“见是见着了,不过如果不是认识,还真以为六叔才是长子。气色憔悴神情黯淡,比三叔要显老不少。”
易云春比易云青那是要老实不少,庶三爷庶三娘那也不是水端平的,这几年一家生计恐怕都差不多落老实的易云春身上了。
冬阳想着就想去见见。
易谦拉了他:“小爹爹你这时候去纯粹是给自己添堵。在大门作戏就嚎的那样,见了太爷爷更要死劲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瞧着都影响食欲。”
冬阳颇为哭笑不得:“那是长辈,”
“可长辈也要有长辈的样子不是?”易谦反驳。“刚才在门口小爹爹是没看见,既然假装哭着冲向大门,要不是我身边的两个书童机灵与其对撞,让其得逞这笑话准能笑掉好些人大牙!那呀,爹爹的脸算是丢尽了。”把冬阳拉回软座上,捧了热茶塞他手上道:“反正我已经让人去守着那了,问起就说小爹爹你不舒服我正陪着。那些嚎哭作戏的,没得让人糟心。”
冬阳也不想去听庶三爷如何辩解如何求原谅,打发大丫环去听消息嘱咐随时通报,这才又静下心来陪易谦念书。
易谦所料不差,庶三爷庶三娘一见着老太爷老夫人就是跪在脚边各种嚎,说这几年如何如何想念呀如何如何担忧呀如何如何找呀,当初就是如何如何失散呀,反正总之,把他自己说成个十全大孝子。
老夫人被嚎的头疼,再一看一屋子哭的惨不忍睹的脸,心里就犯堵。要不是不合规矩,她恐怕能找出十七八个理由的躲回里屋躺着。
嚎叫哭丧似的哭的老太爷也心烦,拍桌子恼道:“够了!”
庶三爷忙噤了声:“爹~”
老太爷摆手,看这一家子:“两年前云淑那孩子也找着了,如今正在来京的路上,到时候一家团聚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庶三爷擦了眼泪,哭道:“托爹的洪福儿子得以保全一家…”
被打断午睡又被这么一闹,老太爷脸色就显出一股子疲倦来,抬手打断其话,看向余氏道:“老大媳妇,你让人收拾间院子先让三房住下,以后如何看云卿的意思。”
老太爷话中的意思让庶三爷跟庶三娘心中惊了惊,交换下视线还待哭嚎,那厢老太爷已经不愿再多谈。余氏接过话头吩咐两句,钱管家忙让人领路,嚎了半天的一家子就这么被半强迫的领出院子。
余氏告退。
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大丫环瞧了眼,招呼其小丫环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收了尔后自守到门边。
“老爷也不要多想。这么多年过来了也不差这半点了,想多了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老夫人劝了劝,老太爷叹口气。
一上门就跪在门前哭丧似的给人看戏,还赖在门口想让嫡房接,进门后只顾嚎哭倾诉自家的不容易当年兵祸发生如何艰苦,他也不想想再艰苦,他三房加他自己有三个成年男丁,比冬阳只一人就照顾四老再带易谦还更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