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也罢,伦理也罢,年龄也罢,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的渴望和决心。
“赵璋。”赵清渠微微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眼底满是温柔,看着满脸通红的侄子:“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赵璋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死过一回,很多事我也想明白了。”赵清渠凝视着他,带着笑意:“我知道你抗拒我对你的感情,我不愿意看到你为难,但请给我一个让你接受的机会。”
“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第53章
赵璋几乎是落荒而逃。
赵清渠那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把他吓得不轻,任谁发现强势霸气说一不二的人忽然转而走柔情路线,估计是个人都会适应不良。
看着赵璋火烧屁股似的满脸通红冲出病房,赵清渠眼底的虚弱温柔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摸了摸嘴唇,回味了一番刚才美妙的柔软触感,漆黑的眼底浮现出狡猾的笑意。
他这个侄子向来别扭,如果威逼利诱,一定死拧到底,摆出一副烈士似的宁死不屈的模样;趁着受伤的机会,适当的示个弱,再徐徐图之,他不信拿不下来。
偏偏喜欢上这么个别扭的家伙,不逼一步不动,逼急了像兔子一样咬人,想要稳稳地拿下,还要从长计议,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他喜欢,所以他乐意。
正当赵清渠噼里啪啦在心底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手机震了震,收到一条短信。
他拿起看了一眼,尴尬的轻咳一声,扬声道:“好了,出来吧。”
衣帽间衣橱的门忽然打开,孙江从里面钻出来,走到赵清渠面前,面无表情。
赵清渠又咳了一声:“辛苦了,这衣橱还挺大。”
“大不大,赵爷进去躲躲看就知道了。”
赵清渠见这回自己的左右手真有些恼了,自觉有些理亏,得知侄子来的时候赵璋已经上了电梯,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叫正在汇报的孙江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想来,这事实在有些丢脸。
见自家BOSS脸色不好,孙江适时的转移话题。
“赵爷,婚礼现场刺杀的主使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赵清渠收起了笑容,神色冷肃的看着他:“哦?”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那人应该就是……是……”孙江面颊肌肉紧绷,连说两个是都没是出个结果,到了最后双眼一闭,咬牙沉声道:“一切都如赵爷所料。”
赵清渠沉默许久,忽然低笑出声。
“用不着夸我,我不比你好受,真是人心难测。”
他缓缓闭上眼:“想当年我也是从腥风血雨过来的,现在别人羡慕我风光得意,我到底吃过什么苦,大概也只有你们知道。混黑看着牛气,帮派强了地盘大了兄弟们在道上也有底气,但你看看从古至今,那个混黑的能干的过白道?现在风光,是因为人家不动你,一旦要下手,不出三天就能把你老底全端了,一个不留!”
孙江一震:“难道是上头要动手了?”
“迟早的事!”赵清渠冷笑一声:“帮派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上头不会坐视不理,以你为我为什么帮派好好的位置不坐回李家赵家蹚这一趟浑水,还不是为了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转型漂白,好让以后兄弟们堂堂正正的做人。可惜啊,有人舍不得那些非法行当的暴利,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割掉那些财源,坐不住了,想要出手。别以为我不知道底下传的流言,说我做蓝田集团董事是为了以漂白为借口把帮派产业据为己有?真是可笑!”
赵清渠声音冰冷,面上一片寒凉:“根据地遇袭的那一次,赵璋落水的那一次,到现在的坠机,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能醒来失望透顶!”
孙江见赵清渠面色森冷,下意识的挺直背脊站在一边,小心翼翼一言不发。
赵清渠沉默了一会,朝他挥挥手。
“接下来的事儿就按照我说的办吧,刺杀我的人严密的看着,那边估计见不得他活着,一切小心。”
见孙江眼底的挣扎和沉痛,赵清渠轻叹一声。
“孙江,跟着我这么多年,你也是老人了,这件事……别无选择。”
孙江终于点了点头,步伐沉重的走了。
那一天的乌龙婚礼成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过了将近一个星期都热度不消,成为人们饭后津津乐道的资谈。
在这件事里,最倒霉的要算是新娘李媛丽小姐,结婚当天老爸死了,肚里孩子的父亲来婚礼砸场,还因为嫉恨意图谋杀新郎,这么一连串劲爆的事情,放在哪个家族都算是大丑闻。
李媛丽那一跤把孩子摔没了,在医院里浑浑噩噩以泪洗面了许久,出院后回到李家,才发现堂哥李立嫌她给家族丢脸,早就买好机票等她一回来就送出国。
为此李媛丽大吵大闹,甚至还跑到李落芳的休养别墅去求援,可惜李落芳借口养病闭门不见,她那既可怜又狼狈的样子反而被狗仔拍下来,又成了第二天的报纸头条。
李家大感丢脸,没几天就对外宣称李媛丽受刺激太大,精神出了问题,直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这事儿才逐渐平息下来。
李家那边如何混乱赵璋不会去管,也懒得去管,现在有更头疼的事等着他解决。
自从赵清渠醒来后没多久,就以在医院不习惯为理由,搬回了赵宅调养,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问题就出在“调养”上。
赵清渠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保姆张姨年纪大了也折腾不动,每天复健的任务,就莫名其妙的落在了赵璋头上。
一开始赵璋请了几个护工,但没两天就发生了财产失窃的事儿,查到最后竟然是护工手脚不干净顺手拿走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赵清渠为此却大发雷霆,将那几个人赶了出去。
等赵璋知道这事儿从公司赶回来后,护工已经离开,赵清渠神色阴沉的表示不想再请这种东西晃来晃去的碍眼。
护工可以不请,但复健却不能不做,赵璋见不得赵清渠虚弱却咬牙死撑的模样,便揽下了复健和看护的任务。
没几天,赵璋就后悔了。
复健还好说,下班回家后按照医生的嘱咐按部就班就行了;真正的问题在于洗澡。
其实也不能说是洗澡,以赵清渠的这种身体状况,顶多也就是拿热毛巾打湿了擦擦身体,但张姨是女人,总不好对着赵清渠的赤身裸体,赵璋便无比苦逼的赶鸭子上架,卷起袖子亲自上阵。
赵璋发现赵清渠有轻度洁癖,不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擦一遍不能交差,可怜他赵璋两辈子没伺候过人,偏偏要伺候的这人是为了他差点丢了命的,他便不得不咬牙从头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