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全家已经好些天没有上肉食,几个小些的孩子见了猪肉,都移不开眼睛。叶老爷子吩咐下人中午做一道红烧肉和红烧鱼,也让孩子们解解馋。
叶老爷子几人虽没明着问,那意思,叶则武三人还是看明白了。叶舒可不想让他们以为他们三家粮食很富裕,遂开口道:“爹,家里别的不多,麦麸谷糠还是有的,一年养一两头猪没太大问题。再说了,即使没这些,芋杆和红薯秧都能当饲料,你们放心吃,等下回杀了猪,我们再带点过来。”
“嗯,你们有心了。”叶老爷子没有矫情,很自然地接下。他算是有福气,孩子们都很孝顺。原想着小儿子已经够出息了,没想到大儿子他们也不差。时间越久,大儿子几家人过得越好。叶老爷子虽不了解具体情况,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这必定和二孙子叶明泽有关。看来他当初的想法没错,叶家就小儿子和二孙子最有能耐。呵呵,他现在也开始享二孙子的福了。只要他健在,连带老三他们都跟着沾光。看来他一把老骨头得多活几年,带带三儿他们。
叶家村几百人一下子涌进西市,原本冷清的市场,瞬间变得拥挤。村民没有贸然行动,四处打量后,发现鱼市上海鲜很少,肉摊更是只有一个。经过协商后,每家只拿出一些海鲜干货进行交易,至于海鲜鲜货干脆就放在车厢里,不准备动用。
叶家村几乎不产棉花,能自产的只有麻布。不少家庭都需要重新购置布料,油盐之类也紧缺。时间不太充裕,叶家村民分成两拨,一拨在西市交易,另一拨去其他店面采购所缺物资。
叶家带的人多,自成一拨。等到采买油盐之类时,叶明泽让下人们在店外等,他独自从后院进店。叶明泽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他采购量大,货物店小二会搬运,不需要他自己动手。
店铺掌柜看着收进仓库的海鲜干货,很是满意。阳山县是个临海县城,现在居然吃个海鱼都不容易,真是造化弄人啊!东家看到这些,定会满意。把东家伺候舒服了,他这个月就能多得一些粮食,家里可有好几口子就指着他这点俸禄过活。
真不怪掌柜如此乐呵。鱼市里海鲜虽少,毕竟还是有的。只是那些店家仗着奇货可居,要价不低。若不是馋的不行,没多少人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其他肉类也如此。
等叶家人采买的差不多时,叶明泽留下一半人继续采购,他则带着另一半人直奔五叔家。
老规矩,叶家下人被安排进其他空房间休息,午饭就吃自带的干粮。
叶明泽进堂屋时,叶则全已经在座。一番寒暄后,午饭正式开席。席间,叶明泽想起煤炭,便开口问道:“爷爷,五叔,你们知不知道哪里有黑乎乎的石头?”
这个问题,叶明泽通过村长问遍了叶家村人,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这次,他问出口也是碰碰运气,说不定他们就有见过。
“黑石头?我没见过,我帮你问问。”叶则全接触的信息较多,他都不知道,估计阳山县有煤矿的可能性非常小。叶则全刚说完,叶老爷子也表示不知道。
既然没人清楚,这话题自然揭过不提。当叶明泽知道五婶有孕之后,从马车里取了一些海鲜干货,作为贺生礼。下次再来阳山县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出原本用来换紧缺物资的海货,五婶生产时就不用过来了。
谈话间,叶明泽了解到,雪灾和地震之后,整个阳山县至少减员五成。地震,大家都清楚,死亡人数众多。没想到的是,雪灾冻死的人数也不少。
叶家村不缺柴火,房子又很坚固,无人死于雪灾,自然没想过外界灾情如此严重。这也很好理解,叶家村附近就有采石场,用料很方便。其他地方可没有这般便利,像叶则全家,到现在还有屋子没有整修完毕,缺少材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减员严重,地震后,工匠们过少,那么多活需要干,他们根本忙不过来。
城里不比村里,像叶家村,专门的工匠师傅不算多,但小工多啊,很多人都能搭把下手。不讲究美观的话,不少人家都可以自己开工。城里就不行了,像叶则全家,不说主子,连下人都没几个有这份手艺。修葺的房子够用后,其他屋子就放着没管。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和村民约定的时间。叶明泽一行人和叶老爷子他们告别,出发去集合点等候。他们到时,叶家其他人已经到达。叶明泽看了此行的收获,很是满意。他没想到海鲜如此值钱,这次不止换到了棉布,还收获了不少粗粮。说来说去,叶家别的都不怎么缺,最缺的就是主食,这真是意外收获。
☆、第56章 异能
又等了一会儿,临近约定时间时,叶家村两拨人陆续抵达。村民们一个个都眉开眼笑,想是这次出行收获不少,一路上积攒的愁绪此时散了个干净。人们也许会触景生情,同情那些遭难的人家,但同自家相比,别人自是微不足道。
一路上,叶家村民欢声笑语,好似回到了太平年间。此刻他们又有心情扯些东加长西家短,过往的苦难暂时被抛却在脑后。
叶家村民行程不快,晃晃悠悠中,大队人马到了吊桥处。人们有序通过,等最后一人走过,吊桥在众多哨兵们努力下,静静地竖立在空中。
过了吊桥,之后的山路基本没什么危险。速度快的马车先行,牛车自然落在后面。尽管危险性不高,还是有部分人护卫在牛车队伍周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山道很安全,怕就怕从两边山林里蹿出厉害的野兽,近在家门口,还被祸害,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大哥他们回来了,快,快把门打开!”叶明溪站在南门东边箭塔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山道拐弯处,一看到熟悉的马车出现在视线中,心情非常激荡。
叶明江同样如此,只是情绪没有叶明溪那么外露。他拽着自家二哥,快步走下城墙,帮助守门人一起开启两扇大门。
里面的木门还好,哨兵们推的很轻松。外面的石门就比较费力,每次开启至少要花费一分钟以上。
当南门开启后,车队近到连普通人都能看的很清楚。叶家村民没有在南门停留,他们迫切想与家人分享丰收的喜悦,一个个与同伴道别后,直奔家里。
叶明溪叶明江上了叶明泽的马车,看着马车里的各色调味品,也面带喜色。
“大哥,大家去的时候还愁眉苦脸,怎么进了一趟县城,就高兴成这样?”叶明溪看着叶家村民一扫先前的忧色,很是不解。
“这次去城里,没想到海鲜很值钱,不管是鲜货还是干货,价格比预期至少高了一倍。这不换到了更多的物资,有了额外的收获,大家能不喜气洋洋吗?”叶明泽自己也眉开眼笑,他原本只打算换一些布匹调味品之类,没想到还能换到粮食。
三兄弟还没聊一会,马车就驶进了叶家大门。之后的事有专人负责,叶明泽放手不管,三人直接回叶家主宅。
等货物入库之后,江氏拿着库存账本,眉头微蹙,她有些想不明白,这次进城换到的货物好似比以往多了不少。江氏不是个慢性子,有问题就问:“明泽,带出去的海鲜干货都没有出清,怎么换到的东西并不比以往少?”
“娘,你一直在仓库忙碌,我忘记跟您说了,这回海鲜价格至少是去年的两倍,自然换的东西就多了。”天气回暖后,叶家人没事就在堂屋干活。叶明泽正在盘算叶家人接下来需要重点关注的事情,听到江氏问话,才回神认真答复。
“哦,这样啊!那怎么没把带去的货物全处理完,是没人买吗?”叶家带到县城的货物除了海鲜干活,还有不少干菜咸菜之类,竟然每样都有剩余。
“海鲜是因着不想招人忌,只拿出了一部分。其他的正如娘所想,买的人少,卖了半天都没卖完。等下回再去县城,就少带些蔬菜。”叶明泽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县城消费能力大大下降,海鲜干货还是因获得困难,他们卖的价格又比较公道,不少人买了也只是尝个鲜。蔬菜就不同了,尽管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多数人还不至于穷的连萝卜白菜都没有。现在又是灾荒年间,人们是能省则省,他家的干菜自然没有多少人光顾。
“行了,没问题了,你接着忙你的。”江氏原先是不识字的,自从库房归她管后,每天跟着大儿子学几个字。到现在,她看个库房账本完全没问题。
进入七月份后,叶家村田地东边最后一段围墙建设完成。其他地震时垮塌的地段,更是早早就修补完毕。至此,叶家村被高达十米的围墙所笼罩,安全系数提升至空前的高度。村民出外劳作,再不用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遭受野兽的袭击。
野兽是一时进不来,人们唯一担心的就是鸟类。从去年末开始,异兽就变得非常有攻击性。只是叶家村还没遭遇过鸟类袭击,大多数人都没有警觉性。叶家村村长在这个位子坐久了,想的问题自然更全面一些。他望着在高空盘旋的大型鸟类,深感忧虑。
思来想去,同叶家族长等几人商榷后,村长决定组织两个巡逻小队,负责保护在田间劳作的叶家村民。巡逻小队配备的武器不是弓就是弩,也只有这些才能攻击到空中的霸主。家长们了解情况后,纷纷叮嘱自家小孩子,在外玩耍时,要小心天上的鸟类,见情况不对,就近躲避。
去年七月份气温高达三十五度以上,今年正好相反,白天最高温度只有十五度左右。七八月份是一年中温度最高的月份,这么低的温度导致作物生长缓慢。叶家只把遮阳棚顶给掀了,四周的草苫还保留着。这么做,地表温度也只有二十几度,勉强满足庄稼的生长温度。
今年没有闹旱情,但因着河水断流,水井数量不足,仍然比较缺水。打井师傅们天天连轴转,忙的脚不沾地,完成目标仍是遥遥无期。叶家村人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打井师傅们已经够辛苦了,催的过急,万一病倒几个,损失岂不是更大?
虽然有围墙保护,陆行野兽很难骚扰村民,但是本身就在围墙内的就很难避免。继山林海洋魔兽出现后,田地里的虫子之类也出现了二次异变。
好在二次异变的很少,至少异变比例比山林海洋魔兽要低许多。由于虫子鼠类个头很小,异能伤害不高,经过叶家村几次三番扫荡之后,田间魔兽几近绝迹。相信假以时日,叶家村范围内将再无魔兽踪影。
继魔兽魔植相继出现之后,人类终于也出现了异能人士。所有异能人员,毫无例外,都出自哨兵向导,比例很低,还不到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叶家哨兵向导数量多,出现异能的就有近一百五十人。主要是叶家觉醒时有两百多人是三级哨兵向导,这第一批觉醒的平均每两人中就有一个具有异能。
异能种类五花八门,最多的是五行属性,金木水火土,其次是冰风雷电之类,空间治疗等稀有属性占据比例非常小。
根据叶家村的情况来看,每个人只具备一种异能,从未出现一人身含两种以上异能的特例。叶明泽具备的是空间异能,异能等级是一级。他现在只能发发空间刃,其他技能一概皆无。别看空间刃等级低,杀伤力并不小。一级空间刃掠过四级异植,至少能砍进去一寸深,比起斧子要锋利多了。
叶家有异能的就三人,除了叶明泽之外,另两人分别是蒋敬之和叶明江。蒋敬之是木系异能,一级技能是催生植物。叶明江则是金系异能,一级技能是战斗时给武器附加一层新型物质,使得武器变得异常锋利坚固,异能消耗完毕,这层物质自动消散。
对于村民来说,木系水系和土系异能最为实用。木系能催生作物,水系生成的水球正好解了村民的燃眉之急,土系吗,耕地能省事不少。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如此残酷。一级异能维持时间不长。就说水系异能吧,一个人一天释放的水球,最多就能浇一分地。这对于村民们来说,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能多浇一分地也能多点收获。
有了异能后,叶家人员重新进行分工。土系异能和水系异能者互相合作,水系异能者负责勘察水资源丰富的地方。找好方位后,在挖井师傅的指点下,土系异能者施展土系异能,等异能耗尽,接下来就由挖井师傅们顶上。异能恢复后,再由土系异能者释放异能。如此循环往复,挖井效率大大提高。原本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挖一口水井,有了异能人士加入后,时间足足缩短了三分之一。
木系异能者植物亲和性高,比较容易发现作物生长需求。有了他们,比有经验的老农还管用。无论是作物缺水、少肥还是长虫子,木系异能者都能轻易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