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想来白年既然放自己走,也不会再无耻到在前面多放陷阱,殷承煜放心地在城中找了一家医馆,把林之卿送了过去。
他身上衣饰价值不菲,不富即贵,大夫虽然对受伤的年轻人多有疑虑,但不敢怠慢,自当给林之卿仔细医治。
殷承煜把一块玉佩当了些银两,购置了衣物,支付过药费后带着林之卿去了客栈。
林之卿虽然伤得严重,但年轻底子甚好,伤口清理过后再煎药送服,静养过便无大碍。
殷承煜看着床上的活死人有些犯愁。
他本该是借题发挥自己脱身的,不想心软还是带了这个叛徒出来。
如今他身上盘缠不多,只靠变卖自然行不通,还是要从长计议。
每天上药之后,他便托付客栈中人照看他,自己消失几个时辰,天黑之前才又出现。
跟着他的暗卫竟然也寻不到他的踪迹,去跟白年报告时,白年也只说要他们继续看着,有难处先行解决。
没几天,林之卿伤势大好,在小二为他喂下一口热粥后,被呛醒过来。
才醒就嚷嚷要喝水,虚弱地喝下一碗茶后才有力气询问情形如何。
小二道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哥送他来客栈养伤,晚上才能回来。
林之卿一怔,长相俊美的……
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感瞬间包围了他,是他吗?
他连忙抓住小二仔细询问那名公子相貌,小二一一细说,还道那公子为他擦身换药,事事不许别人插手,对他甚是关心,可他越说林之卿越是心凉,与殷承煜一起三月有余,那人对人好起来,实在温柔和善,让人心存好感,可一旦翻脸,便是无情至极,更不用说自己还曾逃走,正是这人的眼中钉了。
看天色已经快天黑,林之卿不愿坐以待毙,他试着动了动身体,伤处结疤后抻得他关节都是锈的,一动皮肉生疼,在他尝试挪动双腿时,从后庭传来的熟悉的隐痛让他脸皮一白。
……那个禽兽!
林之卿重温了一遍要把殷承煜吞肉拆骨的誓言,让小二把衣服拿来,才穿好裤子就疼得满头汗,不得不趴在床上喘气。
病了许久,他身体很虚,可还是硬咬着牙穿上衣服,要了一根木棍做拐杖,执意要走。
才扶着楼梯挪到楼下,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长,一步步走近。
“阿卿,你怎地这般不听话,又要弃我而去吗?”
殷承煜依然是青金长衫,长发束起,笑得眉眼弯弯,一手轻扶门框,另一手提着一个纸包。
“麻烦店家熬一下送到房里。”他把纸包递给掌柜的,叮嘱道:“再弄些吃食。”殷承煜瞄了行动不便的林之卿一眼,似有深意地加了一句:“就要鸡汤吧。”
林之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地往后推一步,不想身后就是楼梯,竟是一个没站稳要坐到地上。
“哎,阿卿,你还是这样毛躁。”殷承煜一步上前,轻巧地揽住林之卿的腰,让他落到自己怀里。
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擦过林之卿的脸颊,在他额角一模。
林之卿被他掌心冷冷的温度激得一缩,却还是被他按住,试过了体温:“怪道醒了就想跑,原来已经退烧了。”
殷承煜这话说得听来柔情款款,但林之卿分明看到他是咬牙切齿的,一双眼恨不得要把自己钉死在此处,只要自己敢再跑,就要自己好看。
林之卿心一横,反正是死过的人了,还怕他不成,干脆做死人状让他拦腰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此时天色已暗,客栈中打尖住宿来往客人众多,见了这两个人的光景,没有不猜测碎语的。
殷承煜并不在意这些,神态自若地把怀中少年抱回去。
可林之卿可没他脸皮厚,被这么多人围观,还被一个男人像抱女人一样抱着走,实在是耻辱。
林之卿一向认为就算丢脸也不能丢在外人面前,这一回却是把脸丢到了姥姥家,回去的时候都是埋在殷承煜胸前,露出的耳朵尖通红通红的,煞是可爱。
殷承煜被他这样的反应取悦到,琢磨着要不要改在楼下吃饭,让他坐在腿上用嘴喂食,肯定别有风情。
调情
“放我下来。”等上了二楼无人时,林之卿使劲推他。
殷承煜不悦地说:“你以为爷喜欢扛你?比死猪还沉。”他一脚踹开门,就把他直接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