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散去,剩下的只有怀疑一层又一层如同蛛网,缠的他喘不过气。
当天晚上温常年打了一通又一通的手机给李惜观,他想问,他想问李惜观事情是否如传言所说,是否如他想的那样,能接到这两个大客户是依赖李惜观的关系,可惜,无论他怎麽拨、怎麽打,只有听到那个拥有甜美声音的女人说:「很抱歉!你所拨打的电话,目前用户关机,请您稍後再拨。」一整夜,温常年就坐在那个百万名床上,不停的拨打同一个号码,因为不这样做,他不知道还能做什麽?
然後,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温常年撑著一晚无眠的身体步入办公室,还不到中午又有风波产生;閒言閒语终於传到自己组上,而向来冲动的向则一拳打断了对方的鼻子,被打断鼻子的人叫李呈宪,来头不小,不,应该说被打断鼻子的李呈宪爸爸妈妈来头不小,李父李母在公司里也是说的上话的人物。
其实,温常年一向认为办公室总经理对同事一向不错,除了人老惯犯唠叨,向则这次事情惹大了,李父李母发话要向则端茶道歉,报上面登三天半版道歉信,向则这小子本来说什麽也不肯,好不容易温常年好说歹说才让他端了茶,那三天半版道歉信温常年打算自己吃下,结果茶端到李呈宪面前,只见他一脸得意拿杯喝茶,喝完那个刻薄的嘴又不饶人,「哼,本来就是靠卖屁股才拿大客户,敢做就不要怕人家讲。」
结果,向则的手又撃上李呈宪的脸,还是在两个老董事,李呈宪父母面前,在人家面前打人家儿子,这次肯定不肯善了,向则被辞了,李父李母还告上法院,无论谁再怎麽求,似乎也都没有用。
隔了几天法院就要传唤,温常年想向则才二十初头,家里还有老母,留下案底以後想找到好工作就不容易,於是一个人捧著自己那份季奖金,走到李呈宪面前道歉认错,求李呈宪给向则一条生路,他们孤儿寡母,熬到今日好不容易才要有点好日子,结果,李呈宪喃喃呐呐的说,他也只是觉得奖金发的不公,他看不惯温常年那组靠关还能拿奖金,不过现在告向则的事是他父母决定的,他也没办法。
温常年笑著把奖金放在李呈宪桌上说:「你要的公平在这里,你只要跟我说就好,但是现在向则怎麽办?他爸爸八岁就走了,他妈妈靠帮人打扫养大向则,向则到二十岁都没有吃过牛排,第一次还是我请的,这个孩子每天都做到十一、二点,现在你说这孩子的公平和未来在那里?」
回到酒店,温常年又一通一通拨李惜观的电话,他是真想救向则这个孩子,他想问李惜观,他该怎麽做?
他好想李惜观。
「担心什麽?哥在。」他怀念这句话。
他不敢说,不敢想,他好想秦予。
他的月潮期又快到了,这次,谁都不在他身边。
作家的话:
夜凉今天才发现原来收到的礼物里还可以看留言~汗
谢谢幽茶茶糜的鼓励
嗯~我知道这几篇过渡章李惜观的份少了点
可是,这篇决定要写长以後就必须多点情节设定
请看倌谅解
☆、四十一
「扣扣扣,扣扣扣,有人在家吗?」
房门响起来,有人正用指节敲著房门,但那个人敲著房门的同时嘴里也发出「扣扣扣」的声音,温常年心想,那里来的活宝。
温常年把门打开就见一个人揉著手嘟嚷「这门什麽做的?哎哟,手好痛。」,过了约十几秒那个低头揉手的人,又似突然发现门打开了,吓的往旁边一跳躲起来,再五六秒,又见他抓著後脑勺一脸不好意思的冒出头,接著连身体跟著冒出来。
「嘿嘿,那个,我叫那个李漱石,那个你好,那个,是那个,那个张云白叫我来陪你。」
来人显然很紧张,紧张的都大舌头,加上那个那个说不停,温常年差点都要听不懂。
「我不认识张云白。」
「啊…,不是啦!是那个,秦天叫张云白,然後那个,张云白叫我,那个来陪你。」
「我不认识秦天。」温常年脱口而出,可是他随後就想到了秦予,「是秦予吗?是秦予叫你来?」
「呃?不是,我不认识那个秦雨,是那个秦天啦!」来人突然慌了,手足无措的开始比手划脚,一张原本普普通通的脸却显得可爱,「难不成我刚讲错讲成秦雨了?是雨天的那个天,不是雨天的那个雨,这样你了解吗?」
温常年看著对方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却像孩子一样的纯真,抬著一张紧张又诚挚的脸,略黑的脸上微红,看起来有种冲突性喜感,即使温常年心事重重,内心纠结难解,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我,不,认,识,秦,天,雨天的那个天。」
「你不认识秦天?那怎麽办?我也不认识秦天,这里除了张云白我谁都不认识,妈呀~张云白到了就叫我下车,我就下车,手机和背包都在後座,现在是要怎麽办?」
温常年本来觉得好笑,可是对方的表现又让他有点怀疑对方会不会脑子有问题,怎麽一直问自己怎麽办,要知道自己也才第一次跟他见著面,正常人问一个陌生人认不认识谁谁谁,对方不认识,又直叫你不认识谁谁谁,我也不认识谁谁谁要怎麽办?
而另一方李漱石真的慌了,在机上和车上一直在打电动,张云白跟他说的话,他都当成背景音乐,不过去陪花心烂萝卜的新欢嘛,有什麽难的?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花心烂萝卜的新欢居然不认识花心烂萝卜。
呃…花心烂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