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队的头领厌烦地一皱眉,实在受够了这些人的骚扰,喝道:“给我杀光!别再放跑了!”
彪悍的凉国士卒早已各摘刀枪,气势汹汹迎上前去;不料这几人却凭着一股血勇提马冲过了几名士卒的拦截,直奔领队之人而去!
“找死!”
那头领狠戾地骂了一声,提刀欲上前,但早有亲兵赶上前去,刀枪齐出,向那当头老者刺去!
这些人皆是一等一的好功夫,那刀来势凶猛沉重,又是几人同时出手,这老者哪里撑得住?不过来得及抬起柴刀略挡得一挡,已被一枪正正戳中肩头,发出一声闷哼。
“爹,爹!”紧跟着他的一名汉子大叫着,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手中柴刀,竟也将几人逼退,头也不敢回,问道:“爹,你没事吧!”
那老者肩头鲜血直流,咬牙道:“还撑得住!”
身后又有一人拍马上前,护住老者侧翼,低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撤!”
凉兵哪里由得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一会儿工夫,已有几十人冲了上来。
先前那汉子护着老者,拨马就走;后来的那人长刀一横,当当当当出手如风,竟是瞬息间便挡了数刀!
几次袭扰下来凉军也已熟悉这帮人,知道让这人再拦上片刻,便要追之不及,已有人摘下弓箭,拉弓欲射。
这握着长刀的青年猛一松缰,借着对方兵刃一磕之力竟是倒飞而出,如后脑生了眼睛般稳稳落在那老者马后,倒骑着舞开兵刃,眼明手快,将飞来的羽箭一一磕飞!
这手实在漂亮,连凉军内都爆出了几声喝彩,又自觉压了下去。
这帮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瞬息已出了射程,还有人欲再追,那头领没好气道:“算了,赶路要紧!”
他们虽根本无法给凉军带来丝毫损失,但严重影响了行进速度,那头领急着缴令,只催着队伍赶紧上路,一边啐道:“不就是前几天睡了个兔子……真是帮刁民……”
身旁有人巴结道:“将军神威,衍国人望风披靡……”
那头领笑道:“屁!这才几个人。”转而又自满道:“前阵子出了不少粮车被劫的事,利齿藤将军竟派了这么多人来运粮……真是浪费!本将手里的刀可是好久没饮血了,跑来给前面几批运粮的饭桶擦屁股……衍国这群杨柳兵,公子哥儿似的风吹吹就倒,焉能撼我大凉军威?”
汹涌的谀词中,队伍又行进了两盏茶光景,探马来报,这条路前方穿了片林子,前方路虽是通的,林子却颇密。
衍国境内多山多林,土质很差,砂石多,他们这种载满粮草的大车只能在铺好的路上的走,是以一直走的都是同一条运粮的路线;但原本那条路被山石所阻,才在岔道口换了这条路,原本想着也通得过去,问题不大,这路上的情况却知道得不如前者详细了。行军时穿林而过本是大忌,一时间那头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