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他渴求的东西,却是他之前努力想要抗拒否认的。
李暮晨的双手不知不觉中从原先推挤抵抗变成攀附在魔人颈间,他的脖子因为头部仰起的角度整个暴露在对方面前,就像是对着狩猎者乞怜的可悲猎物。他的脚还被制在魔人手中,不然现在一定会不知羞耻地死命缠住对方的腰……就像过去这段时间裡他做过的一样。
双眼中的焦距涣散,从这点可以看出他的意识并不是很清楚,而被汗水浸湿的皮肤下染着大片无法隐藏的红晕。他的身体无法抗拒欲望,在与魔人交媾中不断达到高潮,臀部更是无意识地去迎合对方的侵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眼泪已经佈满他的脸颊。可是他的性器却在这种情况下又渐渐回復了精神,不断让他的小腹上多出更多黏腻液体,那些透明液体把他身体弄得油光光的,就像架在火上烤着滴着油散发出香气的肉。
昏昏沉沉中李暮晨觉得他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恶梦,他一直试图想要挣脱这个让他无比厌恶的梦境,可是却像是陷入流沙裡的动物一样,越是挣扎得厉害就陷得越深——彷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只有灭顶的命运。或许有些时候快感冲淡了他一部分的愤怒与不甘,但那些感情仍旧是存在的,就如同原本只是薄薄的灰尘在日积月累下最后形成厚厚一层沈淀物,累积在心中根本无从摆脱。在感觉到灼热的液体再次注满他体内时,李暮晨做了一件他自己都从未想过会做的事。他利用攀附在对方肩头的两手使力——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弱小根本不需要戒备,李暮晨的头轻易地便接近了魔人的脖子,然后……用他这辈子最大的力气狠狠地咬了下去。有时候牙齿不仅仅是具有咀嚼的功能,也是一种很好的凶器。而且李暮晨并没有发现他身体比起一开始来到这异界时要强化了不少,至少到了能勉强给那些从来不理会他想法的人造成一点麻烦的地步。
被痛楚激发怒气的魔人很快就将李暮晨的头扯离,接着手指就发狠似地紧扣住李暮晨的脖子,血液无法流通的感觉让脉搏跳动变缓,也让李暮晨难以呼吸。可李暮晨嘴角却是微微的上扬,只是幅度太小很难让人察觉。
因为他舌头上的的确确嚐到了一股血液的腥味。
要死了吗?因为窒息感带来的强烈晕眩让李暮晨开始觉得眼前发黑,脑子裡像在进行工程的工地般轰隆隆作响。他这一辈子没有比现在更为接近死亡的一刻,但意外地脑海中出现并不是对死亡的畏惧。
原来拼着一死自己还是能给这些异界的怪物造成伤害吗……在最后确认了这件事让李暮晨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一直压抑着的郁闷与愤恨似乎终于得到了宣泄。像是这件事证明了他不是让人拿来发泄欲望用的娃娃,还是个具有攻击能力的男人。
只是……他想活着,真的……还想继续活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思考,只剩最后的这个念头。
濒临死亡这件事似乎反而让他身体变得更加敏感,紧窄的甬道产生一阵阵比之前更为剧烈的痉挛,内壁收缩着淌出新的蜜液,绞住仍在往内喷洒着种子的肉棒不放,卡得那热棒几乎都难以动弹。那热烫的柱体与黏膜间发生一点点轻微摩擦的感觉都彷彿被放大了几倍传达到脑内,这又让快感像是喷发的火山一样吞下了所有能吞食的一切。
然后在最后如闪电击中身体那般让脊椎都为之颤抖的巨大高潮中,李暮晨彻底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第一部完】